纪微澜接下来都只是眼神怔怔地听着付宴说。
听他说,他们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保护她的父亲,所以先将她抓了进来……
一切好像一团迷雾般被风吹散渐渐明晰,谜底就像是要浮出水面了。
傅清泽给付宴递了个眼神,付宴便知趣的出去了。
他相信,留傅哥在,纪姐会好的。
纪微澜的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了,蜷缩着身子以一种及其没有安全感地姿势抱住了自己。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是强者,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弱者的姿态 。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逃避着关于她父亲的话题。
确实,她该到底如何面对他呢。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骄傲了一辈子,最后会因为自己退位,会因为自己一家一家地拜访向那些老家伙弯腰。
她都知道啊,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她才不敢回家,她怕自己不恨他了,不恨他亲手掐死了自己的母亲了啊。
可是,他还是她父亲啊。
就算她后来装作叛逆的模样,就算她叛逆的背后只是想复仇,只是想报复他,尽管她恨他,可是,他还是那个父亲啊。
那个会给她当马,会把她举好高好高,夏天带她去玩水,冬天会带她瞒着母亲一起偷偷摸摸吃雪糕。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傅清泽像感受到了什么般,将纪微澜揽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他似乎感受到了有灼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膛上的白衬衣。
好烫好烫,烫得他的心口晃晃的。
他哑了哑嗓子,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还是没有开口,只任由着女孩一头扎在他的怀里,无声痛苦地流着眼泪。
宽大的手掌轻抚了一下她的背脊,似在安慰,似在告诉她:
没关系的,我还在。
……
和纪微澜交代完事情后,在傅清泽无声的眼神下。付宴便知趣地出去了。
看着似乎一直外边等待着的女人——正在白天对纪微澜“破口大骂”的那位,付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他没有管她似乎有些隐忍痛恨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从她身边走过的同时,修长的手指间叼起一根烟。
女人低着头看着付宴指尖上的烟头,勾起嘴角,像是自嘲般:“付宴,抽烟当初也是跟她学的吧?”
付宴没有管她,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一个烟圈,白雾渐渐缭绕上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动了动两瓣薄唇,吝啬得只说了一个字。
“谁?”
昏暗灯光下,男人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高冷禁欲,是所有女人所追崇的对象。
“付宴,你们真的够了。”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恼怒,只平静地说道。
“什么你们够了?”
女人抬眸瞪目咬牙道:“你,和傅清泽,两个人真是够了!”
像是气急了,想让什么人尽皆知的感觉,女人怒斥道:
“你和傅清泽两个,你们一个为了她当律师,一个为了她当警察……”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女人咧开嘴,笑得很难看:“还差点忘了个谢聿,为了她竟然放弃自己的身份,甘愿去当一个小助理。”
付宴冷冷地打断女人道:“谁说我们是为了她。”
“你敢说不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