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打好结后,周身的酒气与室内的檀香融合,平添上几分性感。
不过,余衍霖倒是说到做到,人都绑了,说睡觉就睡觉。
苏诺没喝酒却也有些上头,脸颊被烘得滚烫。腰间的手搂得紧,她紧紧地贴着他,雨珠顺着他的颈线慢悠悠地下滑,蹭过她唇边。
一丝凌冽的檀香在唇齿间绵延,是他吻她的味道。
寂静的空气在四周缓慢地流动。苏诺凑上去,亲了他的唇。
余衍霖垂眸睨着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平静无波的眼眸变得黑沉沉,闪着一抹危险的暗芒,“你亲我了!”
像是在质疑,又像是肯定,他眸中的浓墨在苏诺眼中化开,仿佛火花滴入烈酒,整个水面燃起熊熊烈火。
抱着她的手上移,手指插发中,将她的头扣过去。
他的吻一开始是试探性的,很轻很克制。缓缓磨开她的唇缝,轻掠过她的虎牙,带着檀香和酒的气息。
她尝到酒的芬芳,双颊愈加绯红,心脏随即开始疯狂跳动。呼吸也跟着加快起来。
屋内的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度,在夏日的温度里甚至显得有些凉。但苏诺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手上的力度逐渐失控,吻也变得迫切,变得凶狠。
唇再度压上时,苏诺的牙齿磕到他的唇角,一丝铁锈味迅速在她口腔中蔓延。她试探着去寻找他的伤口,这一反应却刺激了他。
下一刻,舌尖失去自由,被他夺走。
安静的室内蔓延缓缓升温,气息炽热而滚烫。
香槟色的连衣裙美而仙,大大的裙摆散开,像一朵娇嫩的芍药,一半铺在被褥上,另一半压在他身下。
他的呼吸变得愈加急迫,像是等待太久,克制太久之后的崩塌。温热的吻落在耳后,烧红了她的肌肤。
腰间的手摸索,翻弄着层层叠叠的裙纱,许久后他突然不动了。
在苏诺疑惑的目光下,余衍霖双眼猩红,气急败坏地在她肩上轻咬了一口。
苏诺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不再有动作,只浅浅地亲着她。
苏诺脑海里又蹦出了“陶真”型小蜜蜂,闹得欢腾。
冷静下来,苏诺开始环顾四周,床尾墙上有一个壁龛,暖黄的灯带装饰,罩着浅茶色的玻璃门。她送的那个皮卡丘摆在里面,另外还有一只残缺不全,乘着闪电的皮卡丘。
是他送她的那只。苏诺皱了皱眉。
除了两个皮卡丘,里面一个滑板。滑板有些年头了,却被保存得很好。
她怔怔地盯着滑板看了片刻,脑袋中蓦然闪过一个画面,耳畔嗡嗡作响。
定制这块滑板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他要走。滑板的板面是用丙烯喷上去的简单涂鸦着,581YYL,是她亲手喷上的。
“为什么是581?”余衍霖不解地问。
孙许言得意地解释:“58是咱们家的门牌号。1是我的名字,yan。”
他走的那天,她闹着别扭,不愿意去送他。却还是连夜将滑板装好,让妈妈送了过去。
滑板是一对,另一块是她的,上面涂鸦着:SXY110。而她的那块,已经随着他们乘坐的车,化为灰烬。
是她说密码要拆开,只有收集到两块滑板才能破解。
密码是她定的,他一直记得。
酸涩的回忆涌了上来,苏诺眼角顿时湿润。身边的人像是感受到她的出神,抬头静静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迷离。
“哥哥…”她咬紧嘴唇,呜咽声从嘴角溢出,眼圈泛着红。随之而来的是接连的雷声滚滚,像是要将她的呜咽声遮住。
余衍霖抬起头,眉头微蹙,大拇指抚上她的眼角,声音喑哑低沉,“怎么哭了?是不是咬疼了?”
苏诺摇摇头。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脑袋上,抬起她的头,吻上她,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小哭包。”
他抱着她,苏诺把头埋进余衍霖的颈窝,只听他哑着嗓子低哄,“好了好了,乖乖,不哭了。”
乖乖,是她爸爸哄她时候的最常用称呼,似乎第一回看见她哭,他也是这么喊的。
他早就察觉到了吧?
夹在她和恒安中间,他一定很为难吧!
这一晚,苏诺意外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得很踏实,没有坠崖和被人追着跑的噩梦,反倒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身处花丛,风吹过花丛将花吹起一层浪潮,让人感觉有些冷。花丛中央有一只大大的泰迪熊,苏诺跑了过去,爬上了泰迪熊的身上,顿时感觉暖和起来。
泰迪熊背着她跑了好远,跑到了花海的尽头。尽头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海中刚刚升起的浅粉色的骄阳,刚升起来的太阳并不刺眼,甚是好看。
翌日早晨,余衍霖从宿醉中醒来,头疼欲裂,手臂发麻,手腕生疼,无法动弹。
他骇然低眼望去,看见自己光着的上身,先是愣怔了片刻,再看到边上睡着的人时,脑袋彻底懵了。
苏诺缩成一团,睡着的样子极为乖巧,长发和裙摆轻轻柔柔地洒落在他身上,**。
再细看,余衍霖才明白她留宿在这里,是因为双手被他牢牢绑住,和他的手绑在一起。
女孩仍在酣睡,睡得脸色绯红,嘴唇仍有些微肿,脖颈和锁骨上布满了星星点点。
他眉头紧皱,指腹轻轻在红痕上摩挲。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呼吸滞住,闭上双眼试图平复体内的躁动,许久才深深地吐了口气,伸手拿过床头的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余衍霖花了好久才解开手上的结,一边解一边想,要不是她穿着长裙,要不是裙子被他压在身下,昨晚的一顿暴揍怎么也得挨上了。
重获自由的小人儿转了个身,朝另一侧沉沉睡去。
余衍霖眸色沉沉地看着白皙的手腕上那道深深的红痕,眼底满是恼恨。过了许久,才轻声下床走进洗手间,片刻后突然想起什么,又悄悄地走出来。
苏诺被水声吵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接近8点。她已经很久没一觉睡这么长时间了。
苏诺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便看见壁龛中只有一只皮卡丘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仿佛她昨晚所见只是一场梦。
“是不是吵醒你了?”余衍霖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有一条黑色真丝长裤,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
刚洗完澡的头发来没来得及吹干,水滴在毛巾上,也滴在他的胸口和肩膀上。他抓着毛巾,侧着头胡乱地擦着,垂眼看着她。
水滴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汇成一小股,顺着脖子流进了胸口,流入腹肌中间的缝隙,
苏诺撑着上半身,怔怔地看着,看着那一小股水继续往下,不由咽了咽口水。
“诺诺,往哪儿看呢?”余衍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片刻又抬起头轻笑。
一阵热潮上涌,苏诺脸“唰”的一下通红,一把抓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你个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