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凰淡血
???这熙朝的政治气象一变,就有了许多人在紧张还有担心。燕太后和新晋封的静宜太妃(柔贵妃)那里纷纷受到了打扰,都是再说定国长公主金殿霸政一事,希望太后能出面阻止。燕太后微微一笑,要是能阻止,她的儿子已经阻止了,现在以她之尊,若是出面,最多与那个女孩一起临朝,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对于政事,她若论起来,定然比不过她,所以与其如此,不如淡定,保留自己贤后的美名。
一番状告后,大家看见景寿宫太后居然不管更不问,只有放弃了。但那静宜太妃除,倒是可以打打注意,要想扯下大长公主,其实有个法子很好,那就是用男人来,给她配个主儿,再刚强的女人遇上对的男人,也能化作一滩春水,回家做饭带孩子。
于是乎,那最正经的一派人,就寻摸着,给静宜太妃那里递意思,想给定国公主找个婆家,怎么说,堂堂帝都公主,都快23了,老是孤雁单飞总不好吧,这可是为了公主以后好呢,这一来二去,太妃是动摇了,觉得是这个理。
但这长公主是优秀,可太优秀了,这个丈夫就难找了,一张罗才分享,没一个男子敢娶的,这些个老臣们把帝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更没有自告奋勇的。是有许多男子,对着大长公主,每日里是痴迷眼残,可也就是馋馋,真叫他们娶,打死也没胆,所以这第一派人算是失败了。
那也就有了第二派人,他们觉得,想对付她洛倾昀这样的女子,娶事没指望了,可要是能收服她也算大大的妙事。从来女子掌权,要是她亲信几个男臣,有了一些暧昧,或来个什么风流韵事就最好不过,这样也是好处多多,而且这个大长公主貌若春花,身段翩跹,怎么都让人心痒。
可现在这个对象是洛倾昀就又不可能了!谁都知道,这个长公主无情无欲,对着相处了四年,那绝色天人的丈夫,都毫无所动,她对这种情事绝无兴趣,想她对着男人主动生出遐思来,比登天还难,所以这第二派人也没辙了。
于是乎,又有第三派人,他们依然觉得,对付女人,男人最适合,既然娶她不行,朝臣的挑逗不行,那么小侍呢,对于这些强硬的女子,或许朝臣不符合她的口味,还是柔弱而且无权无势的男子才可以打动。
要不,送各色美男试试?
他们这么想了,可依然做不起来,公主身边,就那么几个人,她根本难以靠近,有次派了个男子,还没走近,就被她的侍卫一把长剑逼退。而且了,那些美男,有几个能美得过宁国九王子,九王子在前,公主都没有兴趣,更别说这些庸俗的男子了。
所以,这些想通过给公主找男人,来削权,夺权,拿权的人,是彻底没辙了,但......,那只是他们,还有其他人对于这个洛氏滴女想到了其他招数,这样的招数也是最常用的。
现在洛尧缜也是朝中户部的一名四品大臣了,他现在正在清露宫中,递交奏折递给自己的亲姐姐,毕恭毕敬地站着,可是眼还是落在了姐姐的身上。
大哥走之前为他举行了匆忙的冠礼,洛氏祠堂里她洛倾昀的一切待遇都显示了,她还是家主,后来她临朝主事,说的也是这样的话,姐姐她从来让人看不清。不过今天她享受的一切,还是沾了洛家的光,若这个姐姐身后不是洛氏在撑腰,她走地绝不会那么顺畅,定有许多人要拉她下来,漫天的谣言就可以淹死她,她要想坐得稳,杀人是一定的,但现在不用,守护天道的洛家是姐姐的依靠,而姐姐也一直是洛家的支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根本就分不开。
“嗯,不错!岁贡什么的就这样做吧!”倾昀合上奏折,这个弟弟的建议很不错,只是......,“启忻,我拟了个条疏,和一些商户合作的,可以为国库添一些税入!”
倾昀一面说,一面把一叠厚厚的纸交给弟弟,“你看一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洛尧缜接过,就坐了下来,和自己的亲姐姐不用客气,这纸张太多了,他只有慢慢读,倾昀也不打扰,她继续看其他折子,姐弟俩就在清露宫里寂静无声,时间在慢慢流淌,他们毫无所知,知道圣镜缘来访,他们两人才再次抬起眼来。
“国师,请坐!”倾昀总是淡定的,她的心很少起波澜,她对着圣镜缘更是可以淡定。
“多谢公主!”圣镜缘一样平静无波。
“大姐,这......,你是如何想到的?”洛尧缜很是兴奋的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圣镜缘,只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地望着姐姐。
“呵呵,你要是觉得合用,就拿去实行吧,横竖落实起来是你们的事,我觉得具体拟条款烦人地很呢!”
“好,好,我马上就去!”洛尧缜还是没有注意到天人一般的圣镜缘,他说完这个话转身就走了。
圣镜缘望着这个男子,唇边淡笑,毫不在意,心中也是一番计较,这个男子,出生洛氏直系,资质好像大大比不上他出色的兄长大姐,不过,作为臣子,应算个极为务实的了,很好呢,洛家人果然多种多样,这样才能平衡,要都是厉害的,反倒不妙!
“过时不要介意,本宫的这个弟弟,他只是......,有些激动!”倾昀虽然是对圣镜缘说话,可是眼睛确实极温柔地看向自己弟弟的背影的。
“无妨!”圣镜缘也是温柔一笑,对着面前的女子,但见她艳光逼人,“公主给了侍郎大人什么,他好像很高兴!”
“呵呵,和国师说说也没关系,不过就是一些‘广告’之法,拉拢别人掏银子的!”眉眼依然含笑,柔美万千。
“哦,‘广告’,愿闻其详!”
“嗯,广而告之,本宫愿意批出帝都城墙、钟楼等管用地界,让那些商家印他们的货物徽号,或者打上他们的标语,让更多人知道,对于不识字的民从,他们也可以用画图表示。不过......,要做这样的广告,必须征收费用。为国库加点银子,本宫想这个方法已经推广,各地都可以使用。而这第一次试行,必有许多人怀疑不敢,所以,这第一个拿到广告权的商家,必是有远见的商人,本宫合计着,还想着让他们出钱弄一些公共事业!”
沉吟一下,圣镜缘已然明白,“公主果然聪慧呢,这个主意闻所未闻,不过很好呢!只是缘还有一问,公主所谓的公共事业为何?”
“嗯,公共事业有很多,这次......,第一个,本宫想开设共用马车,为穷人而开!”倾昀笑着望向那个仁慈的国师,她觉得他肯定能明白的。
“设几条常用线路,比如从德胜门到平阳山,从皇城到无量海,这些日日要行的路线,许多穷人根本就是靠走路的,劳时劳命,本宫想,那些共用的马车基本不用钱,或者只收很少的费用,这个可以具体拟定。就让那些商人们出钱捐出马车,官府选出车夫,这样也增加了劳动力,让更多人有事情做。那些愿意的商家,可以在马车上不征收费用,就给他们印上广告!”说道这里,倾昀她倾城一笑,这些东西,她脑子里有很多,可以慢慢来,让百姓们更好地生活。
圣镜缘直直看着这个女孩,她看上去如二八少女一般,一颦一笑,皆是如此动人,可是谁能猜到,她接手朝政的这3个月来,是如何地厉害,她是在很好,这样的女子见所未见,人似冰蕊,带着绝代的清澈,她的主意也是,她才是仁者吧。
“公主果然是洛家最优秀的家主!”
“哈哈,今日国师就是来赞美本宫的吗?”倾昀摇头,这样的话,她听了许多,这三个月来,她日日伴着那些朝臣,其中不乏马屁精。
“呵呵,自然不是,今日缘想邀请公主出游!”圣镜缘一派坦然,笑地清淡。
出游?倾昀抬起眼望向那个男子,人家大大方方,不见猥亵,而且国师从来是圣洁的,“出游?今日本宫尚有许多事未曾完成!”委婉地拒绝。
“公主,你太忙了,该出游好好看看!外面景色宜人,不去实在辜负!”圣镜缘好像很坚持。
倾昀又开始觉得奇怪了,从来这个国师死是很怕麻烦的,第一次相见,就感觉到了,今日怎么锲而不舍起来了,而她这样尴尬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和什么男子走地太近,“现在是冬日,期期艾艾,本宫并不很期待呢!”
话虽如此,可是......
“公主,是担心有人说闲话?”圣镜缘颇感好笑的样子,“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可以让人说的吗?”那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女子,“还是说,公主不愿意和缘出去看看?”
倾昀觉得,她还真没什么闲话可以让人说,和任何人出去都有问题,偏偏是这个最圣洁的国师,就不会有闲话,她只是个被休的女子,他们两个人怎么都扯不到一起的!而现在,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圣镜缘也不是让人那么讨厌,她也的确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那么,“善,恭敬不如从命!”
“那缘等公主!”圣镜缘站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个女子不会如此和他出去,她肯定要换一身便服的。
倾昀是个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观念的人,但是她从来贴心,她会根据不同的人来判断对待别人的态度,因为要是对方是个在意的人,而她表现地太过随意,让对方觉得她对那个男子有什么心意就不好了,所以她从来就是对着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从没有多惹什么是非过。
今日面对的是圣镜缘,倾昀不必多想也知道,这也是个不看重俗礼的人,所以现在,他们两人同乘一部车,毫不在意地驶出了皇城。
“国师想去哪里?”倾昀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似乎是强势惯了,她似乎是拿主意惯了,完全忘记今日是圣镜缘主动邀请她的,应该让人家在前才对,可她还是一出门就招呼了自己的马车,招呼了墨雪做马夫,一切好像都是她在做主,完全忽略了其他人。
圣镜缘也看出了倾昀的不好意思,美人的脸微红,刹是动人,“清流园!”
哦,清流园,倾昀自然知道,那个地方文人骚客们很喜欢去,可是她从来没有被邀请过,因为她从来没有才名,不止她,就连她大哥也没去过,因为他一样顶了个草包的名号,他们两人自己也不乐意去招人厌烦。
“公主去过吗?”
“不曾!”
“那很好!”
好什么?倾昀莫名,听不懂!不过算了,她现在心情很好,因为她知道大哥剿匪时,节节胜利,许多人都看到洛相亲临,不战而降,而叛军就很快玩完了,这还是上一封捷报时的消息呢!想到这里,她勾起唇角,很高兴,就是不知道,这个除夕,大哥能赶回来过年吗?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肯定不行,不过她很想他呢!
圣镜缘一样不多话,只是看着这个温柔浅笑的公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姐,到了!”
嗯,覆好面纱,圣镜缘已经率先下车,很贴心周到地为她打起了车帘,而墨雪为她搬好了踩脚凳,倾昀极为优雅地跨了下来。
“倾昀,如果你不介意,就不用带侍卫了,毕竟这里雅士极多,你带着侍卫,容易让人识**份!”圣镜缘的话里没有任何看轻的意思,只是一个建议。
其实倾昀明白墨雪并不喜欢去什么斗诗会,也不喜欢赏花赏景,而且墨雪的确太显眼了,谁都知道定国公主的贴身侍卫,俊朗刚毅,一身黑衣,大部分贵族都认识他,所以......,“墨雪,那你就留下吧!”
黑衣男子看了那个圣洁的国师一眼,心中亦不知道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走回,一身不吭。
而倾昀就跟着圣镜缘往那帝都胜景里走去,她不担心安全,大哥说过,圣镜缘其人深藏不露,武功高深莫测,有他在,她不带侍卫也无所谓。
权贵之前,倾昀算是很正式地抛头了,不过那些白衣雅士却甚少有见过她的,而圣镜缘,总是穿着国师袍,站于凤凰台,带着国师冠,所以看清的也少,他们两人出行,倒是很平静。
“真的下雪了!”望着那边厚厚的一层,倾昀说的话,毫无意义,因为她早就知道下雪了,还不小。
“倾昀,你喜欢雪吗?”
“嗯,喜欢!其实......”转头对上圣镜缘,“这些自然现象,我都喜欢!”
“呵呵,倾昀,你可以叫我宇然的,不需要他拘谨了!”
“嗯,宇然!”倾昀怎么会拘谨,她的步伐适中,很适合她贵女身份。
因为是冬日,这里人比较少,现在前方有几个雅士正在煮酒畅谈,而哪些内容,倾昀听了后浅笑连连,那些人在数着帝都美人,说着就到了她的头上。有人仰慕定国公主,有人贬低定国公主,有人觉得她是天上仙女,紫府不二,有人说她是牡鸡司晨,只手遮天,有人说她才华绝代,容色倾国,有人说她仗势欺人,得荫祖上!
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慢慢走开,圣镜缘望了望身旁的无双美人。她身上冷香清冽,十分宜人,“倾昀觉得那些人如何?”
“宇然,我觉得我熙朝言论自由,很是不错,读书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不可人云亦云,他们嘛,呵呵,只是差些火候,不过可以加以锻炼的!”
“呵呵,你果然大度!”
“宇然为何只问我,为何不说说你自己?”脚步不停,潇潇洒洒,倾昀可不想被人一路探究。
“我?人家没有谈论我!”
“你要是愿意,我有办法,让他们立刻开始谈论你!”眨了眨眼睛,倾昀的确有办法。
“哈哈,倾昀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成为这文人追逐的对象,而且......”圣镜缘锁着倾昀的凤眸,慢慢地道来,“雅士从来最爱追逐美人!”
“雅士一样小姐追逐智者,宇然不必自谦!”眉眼不惊,她洛倾昀是何人。
圣镜缘也是一样,跟着美人的步伐,回味着倾昀的话,智者向来淡然也无欲,在他看来,面前的女子倒是一个智者,虽然她手握重权,但依然是无欲无求的人,她依然还是如初一般,毫无烟火气。
前方又有人在赏雪吟诗,有人叹息,那声音似乎能引起人心底的悲情,把最深处的哀都带出来。
“宇然,你觉得他们的诗如何?”倾昀决定自己发问,不需要那被动。
“没什么感觉!”
真简单呀,以后我回答朝臣也这样!倾昀无奈地想,但也只是想,她回答那些笨蛋从来要详尽!
“他们的联想太多,其实这些个不过自然现象而已,冬去春来,没有必要如此伤怀,就算百花凋零,依然还有寒梅傲雪,而且花开花落,万物生生不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会停下,人生亦是如此,不必为一物一事而停滞,往前看才会发现......”圣镜缘这时目光不转了,他紧紧盯着那个依然梳着妇人髻的女子,“更好的!”
“嗯,宇然果然见解独到,这些文人呀,不过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其实也没什么!”再次往前走,听说内中的红梅最是灿烂,倾昀想去看看,比起洛府别院的梅花如何,到底哪个更美。
“倾昀,其实,你一直闷在宫里太累了,你大哥快回来了!你马上可以轻松了!”
“嗯,等他回来,我就回我的芜沁邬,我还是喜欢芜沁邬!”
“清露宫不好吗?好事先帝特为你而赐下的寝宫呢!”
“没有不好,只是......,我还是喜欢芜沁邬,记得,在宁国时,我住的清耀轩也不错,但......,我还是喜欢芜沁邬!”不会因为帝宫华美就要喜欢吧,不会因为清耀轩精致就要贪恋吧!
“呵呵,嗯,的确!有些东西,千金难买!”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那疏影梅林,那大片的红梅也出现在了人的眼前,确实美得惊人。
而越往里走,人便越少,也便越冷,倾昀和性教育踏在吭哧的雪山,望着那红白交错,心底都是静溺的。
“梅,果然动人,清流园之梅也的确名不虚传!”圣镜缘很是真心地赞叹了一句。
“原来宇然喜欢梅花!”
“是啊,疏是枝条艳是梅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圣镜缘看着那红色的艳梅,一首诗句吟出,“倾昀喜欢什么花?”
“我?都喜欢,是花都美的!不过......,有些偏爱罢了!”倾昀笑着说道,然后,她也吟了一首咏梅诗,“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圣镜缘微微一笑,他从来知道她才华横溢,这个女子也算对他不曾伪装了,初见时琴技无双,琴心绝代,后来的运筹帷幄,巧笑嫣然,她都不曾太私藏。
“这里的梅还算值得一看,听说洛氏别院里,白梅傲然,红梅清冽,若有机会,缘很想一观!”
“嗯,定有机会的,不过真的没想到宇然如此爱梅!”倾昀笑着往梅林里走。
“是呢,今日是缘之生辰,缘出生之时,寒梅盛开,正是踏雪寻梅的好时节!”跟着倾昀的步伐,圣镜缘说地简单。
什么?倾昀有些懵懂地转头看向圣镜缘,今日是他的生辰?那......,他陪他出来好像不太好吧!这......,她是不是该大方地破费下,送点东西给国师呢?可是送什么好呢?
“宇然想要什么生辰礼吗?”倾昀很直白,她在某些事上白目地可以。
“呵呵,不必了,今日游园就权当庆贺吧,缘不收生辰礼!”
“哦!”不收就不收,不收更好,我舍不得银子,上次刚刚从无忧公子那里挖了支极品血参,现在实在囊中羞涩,哎,这什么世道,堂堂长公主,穷得快见底了!
“嗯!”圣镜缘和倾昀一般,只发了一个字,就没话了,都毫无意义,只为自己心中所想。
一阵北风吹来,倾昀觉得有些冷,她的身上穿了纯白兔毛围脖,整个人很是温柔清新,但现在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儿,眼一闭,冷了点呢!微微适应了下,她再睁开了眼,想提议圣镜缘回去吧,抬头去发现那个人只是不瞬地望着她,那眼里的情绪很难辨认,而更诡异的是,那人居然对她伸出了手。
但圣镜缘却只是伸了手,掸去了落在倾昀肩头和头发上的数朵红梅,而后温柔的声音响起,“听说倾昀你十岁时就有落梅仙子的称号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无语了,就算是帮她也不好吧,倾昀觉得不好再呆在这里了,圣镜缘这个人从小在圣族长大,没有什么太复杂的男女顾虑吧,可是自己不能再这样诡异下去,她就已经觉出怪异来了!有些事要是要注意的!
望着倾昀的后退,圣镜缘并不说话,他是一个君子,可现在也是这个君子,他又一次伸出手,急急把对面那个后退的女子一把拉过,纳入怀中,搂地紧紧的。
他在干什么,倾昀心底有些忍不住的怒气,“放开!”她的声音高了,显示了她的不虞,可是那人根本不放,而倾昀这时也发现了......
她的身后,她原先站立的地方,那雪地现在钉着三支锋利羽箭,这是又一场的刺杀!
原来对付的人,如果软的不行,那么硬的最适合。
倾昀已经被圣镜缘侧搂在怀,那人面上依然柔和,可是倾昀却硬生生地独处一丝寒意,梅林深处冲出了一排黑衣人。倾昀实在无语太甚,她好像没惹什么人吧,今日微服出巡,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把!
“你们是什么人?”很冷静地发问,倾昀再次讶异,也不会失了凤仪,她已经挣开了圣镜缘。
“......,公主上路吧!”为首一人直说了这句话便提剑而上。
“倾昀,闪开!”圣镜缘一推身旁的女子。
我当然闪开,我又不会武功!不过第一次看圣镜缘和人打架呢,其实这8人根本不够看呢,就是墨雪也能收拾吧!
圣镜缘手中没有武器,却能飞花伤人,这十里梅林的每一样物事都可成为他的暗器,衣袂拂动,那边就有人栽倒,那些人显然是不认不得圣镜缘的,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公主明明未带侍卫,只和一个小白脸逛园子而已,而这男子的武艺居然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倾昀在一旁看得极为精彩,圣镜缘他飞纵之间只打人穴道,身影旋动若游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八个人全部倒地,再无还手之力,连意识都没有了。
只是漂亮呀,雪映红梅,再伴血色,这样的色彩岂不让人痴,地上的人全部都废了,倾昀也知道了,圣镜缘的武功胜过了墨雪太多,而这8个人该好好审审了。
“没事吧?”一句问话来自头顶的男子,他已经凑近了这个女子。
倾昀本来投在地上的眼现在也转了,她觉得先前有些错怪圣镜缘,不太好意思,“偏劳国师了!”一面说,倾昀再次往后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回去吧!会有人来处理的!只是......,倾昀,看来你登高位后,这侍卫也该增加了,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不该的情况!”圣镜缘并没有对倾昀的态度有所奇怪,先前空气里飘出暧昧随着这样一场刺杀而烟消云散。
“呵呵,或许吧!”可是我不太喜欢人多呢,这帮人,我多少心里有数,最近我拿了3名朝廷大员下牢,斩了工部侍郎,动作大了点,而且我会知道是谁干的,来了这样一次失败的刺杀后也好,以后他们会明白的,我和我大哥一样,不是那么好杀的。
回去的路走地很快,在园子外侧些,一遇到人,倾昀就让人通知官吏了,而她的堂兄正是负责京畿衙门的。
马车里。
“公主,从来居高位,就舍得,再不可以能像从前那样了!”
“国师说的有理,想要得到,必要付出,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那公主想过要放弃什么吗?”是自由?亲情?名誉?还是......,爱情?这是圣镜缘没有问出的话。
“呵呵,其实本宫已经放弃了,本宫已经有了选择了!”我有我的原则,我可以放弃那些该放弃的。
嗯,笑笑不语,两个人至此一路行到皇宫,再无交流,今日是圣镜缘的生辰,他选择了和洛倾昀一起度过他的二十八岁。
接下去的审讯没有那么简单,这些江湖人本来就嘴硬,就算死在眼前,也未必会吐露,但洛隽卿有他的办法,京畿衙门也不是吃素的,几翻查问下来,又有线索,再查再看,所有证据指向了那个即将被他堂妹责问下牢的那个封疆大吏,滕虚扬,席滕知府。
现在,行刺长公主的事惊动朝野,席滕知府在10日内被查出,这个速度也够惊人,这一年的除夕,长公主一怒动豐平,彻查席滕30余名官员,勒令礼部肃清官员舞弊,一场朝廷内部官吏任命的大换血就此开始。
这一年的除夕守岁,倾昀先是陪着宫中帝王,带着这十二岁的幼帝拜见冷氏各位长辈,一一见礼。
但是洛倾昀毕竟是洛倾昀,她自己心中,最重要的身份是洛家嫡女,是洛氏族长,所以她并没有陪帝王放烟花,她并没有在帝宫守着那群皇子皇孙。
倾昀静静地回到洛家,和族人们一起用了守岁饭,她的心里有点恍惚,这样的场景,多久没有有过了,嫁到宁国第一年,她和宁久信除夕为了师叔在怄气,两人相互不待见,第二年在与和国海战,而她和宁久信各自伤了对方,她一个人抱着被子干坐一夜,20岁那年除夕心凉体冷,她和宁久信两厢心痛,各自安寝,倒是21岁那年没有什么情况,但宁久信病发如山倒,晕倒榻上,她那一夜操劳半宿,泪湿罗襟,就怕他一病不起。
那今年呢,宁久信呢?他怎么过?倾昀是个很会遗忘的人,她的前世,父母对她那么好,她还是忘了,如果不忘,她今生无法安宁,而现在对于宁久信,才几个月而已,她也尽量不去想,但想到了她总会担心,她很希望他身体安康,她很希望她能忘了他,幸福生活,但那终究是不现实的。
回到芜沁邬,倾昀一个人奏起了寂寥的琴声,她不想欠下那么多,可是每个人,他们每个人走过她的心,似乎都留下了痕迹,师叔呀,你让我愧疚,我何德何能,这个世上没有谁缺了另一个不能过一生,你何必呢?
宁久信,对你早已不是愧疚了,我从不是个好妻子,就单从我不同意为你生儿育女就已经很出格了,祈蓦,我真得对不起你!从前我还曾经觉得我娘错了,为何不对爹说真话,为何不信任爹的爱,说出她的巫女身份,可是轮到自己才知道,原来真的是无从开口。
祈蓦,忘了我把,我只是个自私有坏的女人!
琴声凄怨又哀苦,人活世上,怎可能真的无情,她洛倾昀就算爱欲签单,但其他一样不少,她一样有一颗容易被感动的纤弱女儿心,但感动是什么,爱是什么,她分得很清,她虽然不懂情,可是她并不如那些懵懂少女一般,会误把感动,我而欧当爱情的女子,她的一生信诺不会轻易许下,她也从未付出这样的爱,因为她不喜欢轻诺言。
“浅浅,你弹得那么凄苦,可是在想我?”
微微月光下,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传来,而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极为温柔暖和的怀抱从后张开,还珠了那个弹琴的女子。
倾昀现在浑身紧绷,她太熟悉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他的处事方式,可是他怎么来了?这个混蛋怎么来了?芜沁邬的人呢?死哪里去了?
身体被扭了向后,正对上那个男子含笑的眉眼,他已经挤上了那个女子坐的石凳,与她贴在一起,“浅浅,你是不是很想我?”
“说真话?”倾昀认真地看向他。
段染尘也看着倾昀,他忽然意思到,这个真话恐怕不会好听。
“我好像没怎么想过你!”
“呵呵,没怎么?那就是想过了,那也好!”嗯,聊以安慰吧!
“嗯,我想宁久信,想林御玦更多,至于你......,实在是记不得了!”挣了两下,硬是没挣开那人放在腰间的手,这个人从来软硬不吃。
好,洛倾昀,你总是来气我!但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可是浅浅,我好想你!”温热的气息喷在那个女子的脸上,段染尘将暧昧进行到底。
“你想是你的事,我不想,而你.......,给我滚!”大力地想推开他,倾昀不愿意看到他,至少现在是。
“浅浅,你好绝情,我可是日赶夜赶,才到了帝都,谁都没喝一口,就是想来陪你守岁,我不想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而你呢?”段染尘不在意地笑,他要耐心地对待这个女子,他要彻底地得到她,现在,强硬地再次拨正她的身体,段染尘从背后圈住,双手也覆上女子面前的太古遗音琴,一首相思曲便这样划了出来。
“段染尘,你干嘛过来,我不需要你陪,你说过不会再靠近我!你这事做什么?”倾昀浑身无力,她无心去辨别他的琴心理有几分情意,就算听出了她也不想懂。
哎,浅浅,你真是不乖!
这次段染尘他强势了许多,对付这个女子,要软硬兼施,他抓住了身前女子,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压住了她的挣扎,那两条想踢他的长腿也被他压下。
倾昀只觉得那人就是在欺负她,她现在一动都不能动,就压地死死地,除了高声喊人再无他法,而喊人嘛......,她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浅浅,你不要傻了,我答应你,不靠近你,是怕你难受,是怕你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道德枷锁里窒息,浅浅,你现在自由了,要是我还不来靠近你,那么我就是啥子白痴,你以为我真会把你拱手让人?天知道,我多想这样抱你,浅浅,你知不知道,从答应你开始的两年里,我是怎么过的?”
一身不吭,倾昀瞪着他,她不要知道,鬼才管他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你一定明白的,浅浅,你不会看不到,聪明如你,只是一直忽视,一直给自己催眠罢了,浅浅,你在尽心做一个很好的挂名妻子时,每日送丈夫上朝,你不会看不到我,你更加明白,从清耀轩到九王府大门,再后来,从天遗阁开始,那些个石阶楼灯,每日都是我让人为你点起!每日我都注视着你!浅浅,我爱你!
我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那些灯就再也没有了,我才知道的,可是段染尘,你这是做什么,你说过不会打扰我,你为什么做那么多!还有,厨房的膳食配料,这些你都不该管,这些都是我的事!
“浅浅,宁久信做了那么多事,他宠你上天,他真的是把你当做了一个孩子在溺爱,如果我愿意,一样可以,可是你需要吗?会爱吗?”
“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该不该的问题,段染尘,你不该靠近我!你不该走进芜沁邬,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错?这个世上谁无错?”段染尘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有些错不能犯,段染尘,人不是畜生,不能太随心所欲了,你不是也说过,你不会屈服欲望吗?那么你为何不能控制自己?”倾昀努力不想靠近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周身带着毒。
“呵呵,浅浅,你真的是不懂爱,不懂情,不懂欲,这事完全不同的,想要爱你,是我的决定,天下无人可逆,非是那些低俗的欲望!而且要说错......”段染尘星眸一眯,霸气流露,“我犯的‘错’,那永远不会有错,浅浅,总有一天,世上还会歌颂我们的爱情,他们会羡慕我们拥有这样的爱情,因为世人永远会崇拜胜利者,我们只要走过去,就不会是错,你会和我一起傲视天下!”
倾昀的眸子也染上了莫名的情绪,听着那人的话,她微微眨了下睫毛,“你说什么?傲视天下?这也是你一个王臣敢说的话?还是说,你以为你站在我这里就可以傲视天下了?段染尘,你打得什么算盘?”
“哈哈,浅浅,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嗯,怀疑是对的,不过......”伸手抚上绝色佳人的脸颊,他轻轻地摩挲着,“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份,对你的权势,对你的一切都不敢兴趣,我要的是......,只是你的心,你的爱,还有你的人,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无论好坏,只要有了这些,浅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呵呵,倾昀讽笑,要她的心,是不是以为得到了她的心,就可以得到一切了,“段太尉,你说的我没兴趣,而且......,我有的已经很多,不需要你给,更不需要你来满足!你能给我的,我本来就有!你不能给我的,我也有!”
段染尘笑了,他从来知道她的强势,他从来知道,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能给予她什么,相反的倒是她可以基于很多男人什么,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可以驾驭,可以打动?
“浅浅,你怀疑我没有关系,但要是爱上一个人,就算你再怀疑,还是会爱,要是你不爱一个人,这些怀疑倒是会推开那本来可以萌动的感情,所以,浅浅,就用这些怀疑来检验你的心吧!还有浅浅,你记着,我能给你的......,是爱,是独一无二,和任何人不同的爱!而且我还能给你很多,你以后会明白,浅浅,你以后一定会明白,我是最适合你的男人,我不会把你弄得内疚,我不会把你弄得迷失,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很无语,倾昀很无语,这个人他哪里来的自信,她要是想要简单的爱,很多人都愿意给她,而且叫独一无二,她怎么就是不想靠近他呢,她怎么就是觉得不能靠近他呢,她很害怕,她的确对他生出了旖旎,可是不代表她会选择他,爱一个人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和他过下去,要和他暧昧下去,她也可以像云笑栖一样,我爱你,只是我的事,我依然是我,和你无关!
段染尘望着这个沉思的女子,他笑着一低头,擒住了她的唇,想得太久了,他多久没有这样了,他再也不靠近其他女人,他只想要她!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枷锁,她已经自由了,她会是他的,他为了她,一样可以做很多,他也可以宠她上天,但和宁久信不同而已,他就是他,独一无二。
倾昀闭上眼,根本挣不开他,她也不想咬人,只是紧闭牙关,她一贯是这样对他的,这个人得寸进尺,从来如是,她这辈子就算是毁在了宁国,遇上了这么个疯子。
感受到倾昀的抗拒,段染尘用力地拉起了那个女子,把她一把推到了一旁的梧桐树上,一只手就压死了她,另一只手捏开了她的下巴,对付洛倾昀这样的青涩女子,他实在很拿手。
口腔还是灌入了那人的气息,再奋力地挣扎也是徒然,这个人从来就是这样,那个吻是属于这个人特有的,从来不会错,从来会让她心痛的吻!
“浅浅,今天是新年,小时候,我的娘亲对我说,新年钟声响起的第一口,要吃最甜的食物,这样才能预示,这整个一年都是甜的,所以浅浅......,我选择吻你,对于我来说,你是最甜的!”一吻之后,段染尘的唇离开了倾昀些,他暧昧的话语吐出。
倾昀的眼染上了震惊,他新年的第一口选择了她,她是甜的?那么......,这是不是代表了,她洛倾昀的新年第一口也被迫要选择他,但他对于她来说,可不是甜的。
“浅浅,你也是,只能选我,你的一生,我要了,你再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以后每年的除夕,我都会吻着你过年,这样每一年都会是最甜的!”随着这句话的说完,护国寺的新年钟声了响了起来,外面的烟花升起,将夜空点亮。
而芜沁邬里一个男子压着绝美的女子,他再次吻上了那个女子,品尝着他的新年第一口,真的很甜,卷起她的小舌,段染尘实在是满足了!
唇舌相缠,那是万分的火热,太容易让人迷失,对方的柔软唇瓣一样让倾昀的心震动了,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蛊惑谁?而那将她双手压在头顶的大掌也随着这样的迷离送了下来,倾昀抽了出来,她觉得那人也够了吧,可以放过她了吧,所以她伸手去推他,可谁知那人吻她上了瘾,就是不放。
可倾昀的舌头都被他吮吸地痛了,就只有拍打他,想扯开他,那人毫不所动,扭过她的身体,侧了头,换了姿势继续,火热的一切的蔓延。
突然间,唇上松了,倾昀大口呼吸,放下了拍打的手,她睁开了紧闭的烟,一看之下,却被吓到浑身打颤。
那边,洛奥曦一把来开了段染尘,眼中是滔天愤怒,帝都雅相,现在是一副要吃人的野兽模样。
实在想不到,洛奥曦现在胸口堵着一口恶气他风尘仆仆,抛下那些胜利之师,一人独自回京,他就是怕妹妹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就是怕她太孤单,他们从小失母,自小就一处相互扶持,新年也总是一起过。
今夜他赶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刚好是护国寺钟声响起,虽然迟了点,他还是决定先去次芜沁邬,先去看看妹妹,让她安心。可谁知道,一踏进园子,看到的是这个情况,他最心爱的宝贝妹妹被人压在梧桐之上,一个男子居然在轻薄他的妹妹,他看到浅浅双手推拒,可是那个男子居然以口相就,这让他这个做亲哥哥如何不气愤。
上前拉开,洛奥曦更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认出来了,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宁国的混蛋太尉,他怎么敢?
现在好了,这样一拉,一个对视,两个男人的眼里都是火焰,毫不退让!
“大哥!”倾昀的这声大哥还没完,那里已经打上了。
洛奥曦想都没想,这个人轻薄他的妹妹,这个混蛋简直找死,他一掌率先拍出,而段染尘岂会站着挨打!
现在这两个人都没有武器,就是比试拳脚,但异常激烈!两人心中全是诧异!
段染尘虽然早就知道洛奥曦武艺不凡,可是觉得,他也就应该是和林御玦是差不多的,可是今日这样一战才发现,他可以比林御玦强,还强了不少,看来他除了林御玦那一派外,铁定还有其他机遇,这样的身手,真的是让人没有想到,难缠地很。
洛奥曦也暗惊于心,这个人只是九王子身边一个文臣,他的武艺为何会如此高强?动手间,他已经使出了全部功力,可是依然站不下这个男子,他是谁?一个疑问形成,这样的本事,绝不应该默默无名,他要是去闯江湖,谁会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对手,他洛奥曦还从未遇过。
这两个人凭着掌风,已经舞起了一道屏障,外面烟花爆竹震连天,里面却是高手对决比拼,一拳一脚,都不可分心。
“不要,不要打了!”倾昀实在担心,她现在就像那些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一般,急得差点没掉眼泪,可是怎么办?她不要大哥为了她打架!被大哥看到这样的一幕就够羞臊的了,现在还这样?
可那两个人根本不听倾昀的,今日不分胜负,誓不罢休!他们各自在战圈里,而且连暗藏的兵刃也亮了出来。
一场对决,刚刚开始。
准备休息了?将烈凰淡血或者是将第250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