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离别只为在一起
“你还是决定要走？”
纵使她的离开只是为了回到千年后自己的身边，可是他错过了她千年，千年，何其冗长。回忆他与她的一切，叶染知道，自己是真的动心了，不经意间早已爱上了她。就像她说的，千年后的自己，最终也是爱上她了。
他不敢去想象没有她的千年会何其寂寥，只是这一切却终归由不得他，他既爱她，便终是要尊重她。
林曦仰起头看向叶染，他的这抹眼神，就如千年后大叔对她的眼神，她知足了，毕竟她不属于这里，千年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
林曦笑着点了点头，“大叔还在等我，快一年了，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上我们的婚期。”
看着林曦眼中的憧憬和期待，叶染却是笑不出来，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你回去之后，那里的我会不会记得如今的你，早在这时，我们就有一场跨越了千年的相遇。”
林曦也不知道，但是她相信，不管叶染是不是记得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始终都不会变，也感激了这一场千年前的相遇，让她看到了不同的大叔，却怎样都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叶染注视着林曦，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缓缓欺身上前，在她凉薄的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将所有的眷恋都化作一场盛世烟花，盛开在林曦的脑海，刻画出永恒。
他说，留最后一夜，她说，好。
这一夜，林曦一直一直地说，开心的，不开心的。叶染一直听，想要将她的所有铭记在心。
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延绵，纵使跨越千年，该存在的情始终不会被磨灭，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是注定好了的。
叶染搂着林曦，柔声说道：“林曦，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不管会有多难，一定不要忘记你的初衷，也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林曦笑了，却无比认真地点头。
叶染可以平静地接受一切是林曦不曾料想到的，却无疑给了她最完美的结局，她可以安然地离开，回到他的身边。
或许是执念，或许是太多记忆的纠缠，林曦无法选择留下，却最终不用带着遗憾离开。
“大叔就是你对千年后我的称呼？”叶染有些失笑道。
林曦脸上露出几分羞怯的笑，她点了点头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叫你大叔了，叫习惯了，也不想改了。”
叶染不曾见过这样的林曦，她从来都坚韧如崖边悬松，遇事冷静，而今蜷靠在自己的身畔，如一个初遇情事的小女孩一般，那娇羞的模样不禁令他晃神。
虽不曾参与她的过去，未来也未必会按照她所说的发展，然而在她的口中，他知道了他与她的未来，感染着他的心，纵使离别愁绪满满，更多的却是一种期待，期待着有朝一日，在未来的某一天，再一次遇见她，去谱写这一场久违的情。
林曦从叶染怀中出来，收敛住心，她认真地看着他，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见林曦脸上的正色，叶染也是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林曦心中有些踟蹰，然而这件事情关乎到千年之后，关乎一场千年的恩怨，她不能不给叶染提一个醒。
“梨落……她自尽了。”林曦蹙起眉头，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叶染心里咯噔一下，如此说来，他方才听到的都是真的，思及之前的一切，叶染冷声开口，“是我害死了她……”
“不关你的事情，是因为梨正南逼宫，所以梨落才会……”
叶染抬起手打断林曦，开口道：“梨渊当日约我在长安城外相见，他手握梨落写给我的信笺，以梨落的安危胁迫我去取国师心头血，要不是因为我失手了，梨落也不会被逼着自杀。”
叶染血色的眸间带着浓重的寒意，那深处藏着的自责深深地刺伤着林曦的心，她怕的就是如此，叶染因为梨落的死而对梨渊的恨对自己的自责延续了千年，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林曦握住叶染手，沉声道：“这不怪你，梨落的死是注定的，梨渊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千万不要去对付梨渊，我不想千年后的事情重演，不想这一段恩怨延续千年，梨落她那么爱你，她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你去与她的哥哥厮杀。”
叶染沉默着，心中一处被自责包裹，隐隐作痛。
“答应我，一定不会要千年后的事情重演，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林曦紧了紧握着叶染的手，眼中满是恳切。
她要的，是叶染放下，放下这段恩怨，好好地过下去，她不能陪他千年，亦不想他在自责中度日。
叶染望着林曦，她眼中的期盼令他动容，良久，才缓缓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梨渊。”
“也不要自责，天道有常，世事无常，梨家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梨落的死于她来说未必不是解脱。”林曦缓声道。
他又何尝看不透，只是这一切皆有因果，而他种下的因，也只有他可以结出这个果，于梨落，他终归是负了她，他又如何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染只是点点头，未置一词。
林曦也明白，千年前的叶染重情，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不会在千年的时间里变成冷血冷情的一个人，而她改变不了他，能做的太少太少，只希望他可以自己想通。
“还有叶渲，他也是僵尸王。”林曦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说出了叶渲的身份。
“什么？”叶染脸色一变，吃惊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僵尸王的，但是千年后的叶渲一定是僵尸王，我是被他转化的，而流崖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他的血脉，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叶渲是他的血脉。”林曦缓缓说道。
叶染沉思着，心中缓缓系起一个结，关乎叶家，关乎隐藏在背后的这一切疑问，有些事情，似乎并没有因此而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