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苏晗找了个机会把宋羽晴带到了无人的角落。

“苏姨，你干什么呀？”宋羽晴满脸的不耐烦，眼睛还在找着牧辰，不高兴苏晗这时候耽误自己和牧辰一起亮相的机会。

苏晗用力抓着宋羽晴的手臂，面上冷得快要结出霜来，脸色是少有的难看，“羽晴，为什么要在蒋家人面前提到姜妍？”

宋羽晴只觉得手臂被抓得疼得厉害，“你干嘛这么用力？”她把苏晗的手甩开，翻了处白眼，“嘴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说就说，她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还怕别人提吗？你就这么心疼她？”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不再听苏晗多说。心里想着一定要和爸爸说说苏晗表里不一的事。

苏晗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低声吼道，“你怎么能把姜妍推到蒋家人面前，你知不知道……”

看着宋羽晴越来越远的身影，苏晗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

等再回身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阿辰，你……”

牧辰正站在一米远的拐角处，长身玉立，双手插在口袋里，正直直地看着她。

苏晗心里发慌，不知道牧辰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和宋羽晴的话。她努力挤出个相对正常的笑容，“应酬累了吧，你也躲在这里偷懒，要不要喝什么，我帮你拿。”

“不必了。”牧辰轻声应道。

苏晗看牧辰没多问，松了口气，刚转身要走，就听到后面男人平静又冷漠的声音，“为什么不能让姜妍见到蒋家的人。”

苏晗脚步一顿，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指甲猛地刺入掌心。

宴会到了半后场，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离开，大厅里越来越空旷。

姜妍拿出手机，联系何洛宁，打算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电话响了很多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何洛宁的声音有点颤抖，呼吸急促，“姜小妍，我刚才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一个人能回去吗，能不能找到人送你？”

姜妍一下子着急起来，“不舒服你怎么不叫我，你在哪里，在家还是医院，我去找你。”

“不用！”何洛宁连忙拒绝，“我现在要睡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电话。

姜妍愣了愣。她总觉得，何洛宁的声音让她有点肖想联翩，就好像是在……

姜妍脸红了，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和牧辰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点污。

何洛宁就算有了新的目标，进度也不至于快到这个地步。

蒋昱看到姜妍提着包站在一边，走了过去，“怎么，姜记者，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不麻烦了，”姜妍拒绝，她对蒋昱这人是真的有点头疼。

蒋昱还想再说话，后面忽然有人叫他，“阿昱。”

回过头，周涟正远远站着，看向这边，“阿昱，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老宅住。”

就这么一会儿，姜妍已经溜走了。

蒋昱看着她有些急迫的身影，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这姑娘跑得倒是快。

周涟见状，皱皱眉，送到蒋昱身边，“阿昱，刚才的人是……”

蒋昱的笑容淡了下来，“一个朋友。”

周涟不为所动，盯着蒋昱的脸，“我听宋羽晴说，你对这姑娘有些意思，连你奶奶都惊动了。”

蒋昱转了转手上的车钥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说的你也信。我对很多人都有意思。妈，你要不要从里面挑一个作你儿媳妇？”

周涟仔细端详着蒋昱的神色，似乎想要窥出他内心的想法，“你平时怎么玩，我不会管，有几个女人也没关系。但是要娶的人，必须听我安排。阿昱，我虽然和你爸爸结了婚，可是处境并算不上好，我们没有机会做错事，走错路。”

蒋昱嗤笑一声，“走错路又会怎么样？”

周涟脸上僵了僵，“阿昱，你……”

蒋昱又笑了笑，把钥匙挂上手指，走了几米又回头看向周涟，“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我一起回老宅，妈，你要不要坐我的车？”

周涟跟上蒋昱的脚步。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控。可是为什么呢，在嫁进蒋家之前，她独自带着蒋昱在外直到他七岁，母子两个感情一直很好。

除非他知道了那件事。周涟的心提了起来。

“怎么了，妈，走这么慢？”蒋昱回头看着周涟，眼神关切。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周涟勉强笑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件事，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个姓白的女人，当初解决时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避开蒋昱之后，姜妍在门口刷着手机等着叫的车过来，可惜这地方有点偏僻，来的人大多是直接开车。她叫的车还要将近半小时才到。

她裙子外只罩着一件大衣，在屋里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等在这里，却觉得还真是冷得不行。

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双手插进口袋里，姜妍努力让自己站得挺直一些，尽量别抖。

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离开的人，还在互相交换着联络方式，一派热情。

姜妍又往一边站了站。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名字，“姜妍。”

一回头，却发现是叶鸿宇。他身边还围着几个人，态度恭顺而讨好，见他走开，仍等在原地。

叶鸿宇也没理他们，走到姜妍身边，“怎么，没有车回去？”

“不是，我等人。”姜妍不想和叶鸿宇牵扯过多，只简单回答。

却有人认出了姜妍，试探着开口，“这是上次和Glen一起拍摄片子的姜记者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凌恩导演的鬼才，也就拍出了Glen和姜记者的一半风姿。”

姜妍听得有些牙疼，知道这人实际上是在恭维叶鸿宇。看那群人的年纪，都和叶鸿宇的父亲差不多了，可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叶鸿宇如今掌握着资源，他们就要俯首称臣。

“您过奖了。”姜妍简单回应。

其余的人看叶鸿宇不反感这个话题，开始大谈特谈当初那支宣传片。姜妍简直感觉他们口中夸赞的人不是自己。心里也服气，做生意果然就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