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宋羽晴蜷缩在地上，眼睛泛红地看着宋世承，“我都知道了，是牧辰的妈妈把姜妍的爸爸害死的，你们和宋家能商量婚事也是因为苏晗！如果蒋家知道姜妍才是苏晗的亲生女儿，那牧辰怎么会娶我！”
她也是在无意间听到宋世承和苏晗的对话才知道的。那一刻，她长久以来的骄傲和信念几乎崩塌。明明她什么都比姜妍好，可在学校时，姜妍成绩比她优秀，毕业后，姜妍的事业比她更成功。叶鸿宇为了姜妍放弃她。现在知道，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是借了姜妍过世的父亲的事，这叫她怎么能忍？
如果牧辰真的放弃她而娶了姜妍，那她真的不想活了。比起自己去死，还是姜妍去死更好一些。
“爸，你放心，我做的很隐蔽，不会有人知道的。”宋羽晴声音里带着哽咽，“再说，如果真的蒋家认下姜妍，以后我们还能有以前的好日子过吗？”
宋羽晴声嘶力竭地质问让宋世承迟疑了。这何尝不是他恐惧的事，南城区项目正是关键时期，云澜集团已经压上了全部身价，如果这时候出一些问题……
“你确定没留下什么把柄？”
“绝对没有。”宋羽晴用力点头。
“你做过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以后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宋世承沉声说道。
宋羽晴看着宋世承阴狠的目光，知道他已经有了打算。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门外站着的苏晗，这时正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似乎被吓到了。
这次受伤虽然算不上致命，可由于部位的原因，姜妍还是丧失了很多行动能力。
牧辰就他说的一样，对于照顾姜妍这件事乐在其中。
吃饭时，姜妍留意到了餐盒上的Logo,正是以前牧辰给她定的那一家。
“我记得之前钱助理订餐留错地址，当时订的就是这家的餐，让我白白吃了一个礼拜。”
“是啊，我还批评他来着。”牧辰面色不变。
姜妍直接戳穿他，“大骗子，明明地址就可以更改。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
牧辰却丝毫没有心虚，非常理直气壮，“是故意的，不过如果当时我说实话，你会好好收下吗？”
姜妍想了想，那大概是不会了。
这时保镖忽然进来，说是有人要门口，想见姜小姐。
“是宋夫了，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姜妍脸上的笑容淡去，求助一般地看向牧辰。不管什么时候，听到苏晗有关的事，她的心都会一下子沉下去。
牧辰握了握她的手，“你来决定，如果不见想，就不见。”
“叫她进来吧。”姜妍想了想，苏晗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知道她的目的，也能从中看清宋家的打算。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晗神色格外憔悴，一支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
看到姜妍吃惊的样子，苏晗有些别扭，“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苏晗想让牧辰出去，单独对姜妍说几句话。
牧辰觉得她这个想法有些傻，“你觉得她这个样子，我会放心让你单独和她在一起？”
“我又不会害她，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话说到一半，苏晗顿住，无法再说下去。
牧辰和姜妍都露出嘲讽的神色。
在姜妍的坚持下，苏晗只能让牧辰留下。
她交给姜妍一个毛绒小玩偶，“这也是当年你父亲留下来的，前几天收拾旧物的时候偶然找到的。你应该会想要。”
牧辰却没让姜妍触碰，直接让保镖拿去检查。
苏晗却忽然激动，“你可以不收下，但不能这么不相信我！如果不想要，我就把它拿走。”
牧辰却丝毫不受影响，“如果我是你的话，大概会想想为什么不被信任。”
最终，在苏晗的坚持下，玩偶被放在行李箱里。
苏晗离开时，牧辰送她出门。
走到远离病房的位置，苏晗站定，“牧总，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就可以说了。”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苏晗已经看出了牧辰对姜妍的珍惜。
爱情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她曾愿意为了宋世承付出一切，哪怕承担骂名。可到了今天，她却忽然明白，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在被名利**时，宋世承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爱情的影子。大概他以前的深情，也大多是出于自己和蒋家的关系。
想不到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是姜妍轻而易举的得到。只是不知，这份感情能否长久。
“你没有对她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就不要总是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开心。”刚才还充满温情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冷。
苏晗的嘴唇颤了颤，似乎受到极大触动。
她苦笑一声，“我没想到，她在知道是你母亲害死姜志诚之后，还能这样信任和依赖你。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不要轻易放弃她。”
“真的是我母亲害死姜志诚的吗？”牧辰却忽然转身，直视苏晗。明明是一个问句，可牧辰却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面对着牧辰凌厉如刀的目光，苏晗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他难道真的知道了……
“你这次出现，是来提醒姜妍什么的吧。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维护宋世承？”
苏晗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甚至知道了她身上的伤都是宋世承造成的。是的，除了骨折的胳膊，她的身上和脸上，还有不少被挡住的青紫。
甚至她今天能来医院，也是以治疗伤势的理由。
苏晗忽然有了坦白的冲动。如果说出来……
这时，却忽然有热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牧先生，您在这啊。”
姜伯母过来给姜妍送补汤，正好看见牧辰。
走过来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姜伯母看了苏晗几眼，认出她来，一下子激动起来，“苏晗，你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小的时候抛弃姜妍，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你了！怎么，自己受了伤就想起还有个女儿来了？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