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宁的声音在车里回**。
姜妍冷冷的看牧辰，“我为什么对你不爽，你心里没数？”
她的眼神愤怒里带着嫌弃，生动得不行，看得牧辰觉得心里又酸又痒，“有一点数，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
姜妍一个机灵，捂住了牧辰的嘴，她没想到他看着不识人间烟火，说起虎狼之词也熟练得很，前面可还有晋叔在开车呢。
牧辰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就接起来。
两人离得近，姜妍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是张经理的来电，“牧总，杨冰兰记者泄露信息的情况报告已经写完，在处理方式这里再和您确认一下，在工作内组发布开除通知，向她所在的单位和记者协会抄送事件经过，还有其它需要补充的吗？”
“在主要媒体上以公告形式公开。”牧辰像是很随意的补充了一句。
姜妍看了他一眼。
挂了电话之后，姜妍就沉默许多，没再说话。
牧辰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因为刚才电话的事？觉得我的处理太严重了？”
姜妍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着实有点乱。如果今天没有那些有力的证据，泄露信息的事很有可能就会不明不白的扣在她身上，那得到这样处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单是工作组内部通知和向记者协会通报的手段，就足以断了一个人的记者生涯，而在公开媒体对外发布，那就更是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这样的处理，真的很严重。
“一定要对外发布吗？其实我也没受什么影响。”姜妍犹豫着开口。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身边男人的气场冷了下来，刚才随意开玩笑的氛围消失。
“你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我处理她，是因为她的行为不端，对昕海资本，甚至对京州市的招商计划，都造成影响，并不是为了你。”
牧辰有些窝火，她难道就想不到，如果杨冰兰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又会不会对她手软。
他的话一字一句向一盆冷水泼在姜妍头上，让她一下子回了神。
是她的错，这段时间和牧辰的相处太随意，太温暖，让她忘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甚至在张经理将证据摆出来时，她下意识觉得是牧辰在护着自己。她发觉，自己在这短短的相处之中，对牧辰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和依赖。
可是他们也不过只是成年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愿而已。他做事的考虑，实际上更多的是出于工作的角度，是她自作多情了。
“哦，”姜妍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闷闷的样子向一只耷拉下尾巴的小狗。可牧辰只是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牧辰家，姜妍去收拾饭团的东西。赵阿姨给她找了一个大的手提袋，她往里面塞东西，饭团也用嘴叼着往里放，放的都不是它自己的东西。
姜妍看着饭团，十分严肃的对它说，“这些都是可乐的，你不能抢走。”
饭团咧着一张嘴冲她摇尾巴，可乐趴在一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下巴搭在地板上。
牧辰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语重心长的教育饭团，这画面有点可爱。
手机声打破了屋子里和谐的画面。姜妍抬头时，正看见牧辰冷着脸挂起电话。
电话那边人的声音很大，牧辰往外走的时候，姜妍不甚清楚的听到一句，“你把摊子摆这么大，说到底借的不还是蒋家的势……”
牧辰步子迈得很大，漫不经心听着，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怎么，怕我丢你的人？放心 ，蒋先生的名号我还用不上……”
房门阖上，外面再无声息。
姜妍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牧辰还在卧室里，关着房门，毫无动静。
赵阿姨舍不得姜妍走，百般挽留。
姜妍这次很坚决，“我也该回家啦，赵阿姨，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赵阿姨不了解姜妍的家庭情况，以为说的是她的父母，“要是你能早点和牧先生稳定下来就好了，这家里也能热闹一点。”
姜妍知道赵阿姨是误会他们的关系了，有些无奈，“赵阿姨，其实我和牧先生真的不是你想的关系，你看，我们都是成年人……”
姜妍本来也不是多开放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保守，这样的解释让她有点为难。
赵阿姨知道自己说得过了，这些事不是她应该掺合的，“可是姜小姐，总要和牧先生说一声再走吧。”
姜妍拒绝，“一起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要走了。现在他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姜妍刚走，牧辰就打开房门从卧室里出来。
赵阿姨的语气带着点急切，“牧先生，我本来想让姜小姐等等你再离开的，她走得急，你应该送送。”
牧辰扫视房间，似乎还能看到姜妍之前在其中活动和行走的景象，空气中还有她遗留的气息。可是刚刚关门的响声，却昭示着她离开的事实。
“姜小姐是个好姑娘，先生。”赵阿姨忍不住又多说一句。
牧辰没说话，转身走到阳台。
赵阿姨叹了口气，是她多事了，也是她年纪大，看不清年轻人的想法和感情。她以为牧先生对姜小姐有意，可现在看姜小姐离开，牧先生居然也没有太多反应。
阳台上，牧辰看着楼下的姜妍，她一边牵狗，一手拎着一个大包，越走越远。
何洛宁在家里等了姜妍一整天，看到她回来立马开启了审讯模式。
“说说吧，昨晚夜不归宿，到哪去了。”
姜妍一边收拾饭团的东西一边说，“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何洛宁感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狡辩啊。行了，这么大人也轮不到我管你。我就问问，你这是打算长期可持续发展，还是就是短暂的放纵一下。”她支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看着姜妍。
“这……应该是短暂的吧。”姜妍考虑了一下。从各种层面来衡量，她和牧辰都不具备长久发展的条件，就算是之前她有过沉迷，现在也清醒了。
何洛宁极会抓重点，“应该？那说明你们这种关系目前还在保持当中，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