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没想到，何洛宁这么敏锐。她用了应该这个词，是因为从头到尾，她和牧辰之间是水到渠成的，两人从来没有给彼此的关系有过定性。所以她只能出于她的推测。
除了上次，牧辰提到希望她搬过去，可后来他也没有再说过。
“说真的，我也说不好。”她没隐瞒何洛宁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她也需要何洛宁在旁边提点一下。
“那如果他想再和你春风一度，你会拒绝吗？”何洛宁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对姜妍循循善诱。
“如果时机刚好的话，应该会吧。”和牧辰在一起，体验不差，感觉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姜妍发现，那男人温暖的体温还是让她挺贪恋的，埋在他怀里的时候有种被包裹的安全感。
“那如果他向你求婚，你会拒绝吗？”何洛宁又问。
“不可能！”姜妍吓了一跳，答案脱口而出，这可是她想都没想过的发展方向。
“什么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向你求婚，还是你不可能答应？”何洛宁没受影响，继续问道。
“他不可能向我求婚。”
“如果真的求婚了呢？”
这个选项在姜妍的脑海里从来就不存在，可既然何洛宁问了，她还是认真想了想，“我也不可能答应。”
何洛宁做了个OK的手势，走去卫生间，“你自己想明白就行，正所谓不忘初心。女人容易在感情里受伤，就是一沉浸起来就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一感动就不管不顾。再多说一句，注意安全。”
“包括他的健康指数，和你怀孕的可能性。”何洛宁又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向姜妍叮嘱。
“知道啦，专家。”姜妍摆摆手。这方面她不担心，以牧辰的为人来看，他就算有过性伴侣也必然不会不清白，而除了第一次她主动之外，后面几次他都做了措施。
姜妍忽然闪出来个念头，她记得牧辰拿计生用品时她扫了一眼，足足有一抽屉。应该是对这样的男女欢爱已经是习以为常。
所以也有其它女人也和他在那一张**发生过这样的事吗？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姜妍有些别扭。
第二天，姜妍正式返回工作岗位。
这次的采访对象是论坛里参展的一家新型医疗器械企业，主攻人工智能在无法自理的病人看护方面的应用，是如今的热门领域。这家企业体量不大，但是极有发展前景，在论坛里受到了很多关注。
采访中，企业的负责人孙家恪对这次论坛的召开给予了极度的肯定，“其实这家企业算是我们几个老同学冲动之下的结果，以前我们在大厂里做，结果发现大的平台就难以避免内耗，精力总是花在别的事情上，真正的研发做不下去。”
姜妍一边适时的发出提问，一边做着记录。
“可真正做起来才发现，事情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对接供应商，寻找数据都是难题。企业规模想扩大，找投资找的我快崩溃了。这次论坛真的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是投资商主动来对接我们，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呵，”门外发出一声讥笑，门被敷衍的敲了了三下，一个肥胖的身影走了进来，“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要是真的掉了，也没准会有毒。”
姜妍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皱了皱眉。
是在晚宴上和她闹了些不愉快的李严。
“孙总，”李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坐在另一面沙发上，“在商场混，没有人是做慈善的，谁都有所图。昕海这会旗子亮的好看，到最后怎么吃肉怎么喝汤，还说不准。再说盘子做的大，能不能做成不好说，上百亿的资金，可不是他一家能凑得起的。我给的诚意已经够足了，你不要不识抬举才好。”
说完，他把手里的烟直接在茶几上按灭，留下一个黑墨的印记，又把烟头丢在地上。
孙家恪的脸色不太好看。在半年以前他开始寻找投姿人开始，李严就表明了他的投资意向，可他的条件太过苛刻，相当于用极低的价格直接把自家企业收入囊中，他不可能同意。没想到现在还不死心。
“李总，这边《新财商》的记者正在采访，不如我们稍后再谈。”
李严这才把目光落在姜妍身上，正在摇晃的腿顿住。
和那天在晚宴上的光彩照人不同，职业装扮的姜妍并不过份夺目。她穿着合身的西裤和衬衫，侧身坐在沙发上，一缕头发在耳侧勾出好看的弧度，在下巴处晃**。
可这样的她，却别有一凡洗去凡华后的动人，干净中带着柔软。
“姜记者，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李严露出笑容。
姜妍心里暗暗烦躁，没想到又遇到他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点头向他示意，“李总。”
采访提纲上的内容已经基本提问完毕，姜妍无意多留，“既然李总和孙总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李严笑嘻嘻的站起身，“我送姜记者。”
他一直跟着姜妍走出门口，直到孙家恪回去，仍以有事和姜记者说的理由跟了出来。
姜妍有意和他保持距离，可他本来就胖，走路的时候又一直往姜妍这里偏，不可避免的蹭到姜妍手臂几次。
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厚，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也够烦人的。
姜妍站定，“李总请留步，送到这里可以了。”
李严在家里被妻子管的严，在外面玩的却花，以前喜欢妖娆明艳型的，现在却觉得姜妍这样的女人别有一番风味，非常楚楚动人。
他看四周没人，又往姜妍那里去了一步，“姜记者，咱们都坦诚点。你都被扒得底掉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呢？当然，如果你喜欢这种玩法的话，我也可以配合你。”
姜妍往后退了几步，“李总，你是有家室的人，请自重。”
“姜记者也别因为我有家室就嫌弃我，你年纪轻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体验体验才好。给你安排裙子的人要真是对你有心，也不至于让你这么被人议论。我会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