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骆琪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中刚刚录制的视频,进行播放。

雷母脸上的伤竟是自己抓伤的。

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雷千澈登时一愣,赶紧给自己找补面子,“那也是你把我妈气急眼了,她的手才不受控制所致。你作为一名医生,为何不阻止?偷怕视频,侵犯我妈的隐私权,我要告你。”

呵,当年雪瑞怎么看上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萧骆琪那张娇俏的脸冷若冰霜,掷地有声地反击:“我要是不录制视频,被你们一家算计都不知。民警同志,这个男人家暴我闺蜜,把人打得流产,我们已经申请了人身保护令。我闺蜜不敢回来,我只是替她来拿点东西。就被母子俩各种恐吓。”

“小伙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年级稍大的民警对雷千澈一顿批评教育。

雷母见事情败露,两眼一翻,噶地躺在地上装晕。

雷千澈焦急地蹲在地上喊着母亲,“妈,您醒醒。”

民警示意萧骆琪救人的同时,拨打了120。

萧骆琪摸了摸雷母的脉搏,强劲有力,心率稍快。

哼,特么就没啥问题!

那么·····

萧骆琪抬眼扫向桌上的针线盒,拿出一根针。

雷千澈顿时急了,高声怒吼:“萧骆琪你要干什么?”

“救人呀,放血疗法,你没听说吗?”

萧骆琪拿着针用酒精消毒后,走到雷母身旁,“阿姨,扎完十个指尖,保准你醒过来。”

民警在旁催促着,“那还不赶紧的。”

雷千澈狠狠瞪着萧骆琪,让到一旁。

雷母一咬牙,心想扎几下,我还是能挺住的。

默默祈祷救护车赶紧来。

萧骆琪嘴角勾起一丝冷意,蹲下身来,扯过雷母的手,捏起一根手指,针刺入手指的商阳穴中。

轻轻转动两下,才拔出针。

雷母极力克制住冲口而出喊声,因为疼痛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呵,还挺能忍的。

那就再来!

萧骆琪轻蔑地笑了笑,换了一根指,直接扎入指尖之中,使劲转动着手里的针。

雷母疼得登时睁开了眼睛,右手的中指指尖往外滴着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萧骆琪用力扯过她手指进行消毒,止血,“阿姨,放血疗法对你蛮有效果的。”

救护车赶来,医生看到雷母神志清醒,状态还不错,了解情况后,表示雷母并无大碍。

但雷母嚷嚷着自己头疼,坚持住院。

雷千澈顿感头大,背起母亲往外。

临下楼的时候,还忘了对萧骆琪呼喝,“屋里若丢一样东西,我饶不了你。”

萧骆琪没搭理他,为了避免惹来麻烦,于是在民警的见证下进卧室拿走手提电脑和一些书。

薛瑞接到楼上邻居打来的电话,得知萧骆琪被雷千澈发难,被雷母讹上,担心不已。

可是打电话,发微信,萧骆琪都没回,急得她抓起衣服冲出了家门。

全然不顾身后母亲的劝阻。

刚到楼洞口,便看到萧骆琪从车上下来。

薛瑞冲她高声喊道,“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急死人了,你没事吧?”

“马上到小区了,接什么电话呀。”萧骆琪拿着东西走进楼栋,挑眉看着雪瑞,“怎么,怕我吃亏?”

“对不起骆琪,真不该让你冒这个险。”内疚地薛瑞,脸上写满不安。

萧骆琪呵呵笑着,“没有的事,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呀专治戏精。别站着了,走吧。”

“哦!”薛瑞抿嘴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往楼上走去。

薛母站在门口向下张望着,看到两人上来,依旧忍不住唠叨着,“瑞瑞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还在小月子里,不穿外套就外跑,落下病怎么办。”

让母亲担心,薛瑞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妈,我看到骆琪来了,高兴嘛。”

“那也得穿衣服。”

“是,是,您说得对。”薛瑞连连附和着,然后和萧骆琪进了屋。

厨房里飘出一股焦糊味,薛母恍然想起灶上还炖着鱼呢,“哎哟,我的鱼呀。”蹭蹭跑进厨房,鱼已经糊在锅底,没法吃了,“哎呀,可惜这鱼了。”

萧骆琪放下书,钻进厨房帮忙,“阿姨你身体不好,我来做。”

“哎呀,我已经没事了。瑞瑞动不动就落泪,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去陪陪瑞瑞说会儿话,宽慰宽慰她。再做一个菜,咱们就吃饭。”

耐不住薛母执拗如此,萧骆琪只好出来跟薛瑞聊天。

“骆琪,施律师刚刚发来信息说下个周开庭,到时候你能陪我出庭吗?我知道你忙,本不想叫上你,可是我有点害怕。”

薛瑞没有跟父母说开庭的事,雷家的不要脸行为,她已经见识过了,当庭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怕母亲再气出个好歹。

“再忙,时间挤一挤就有了。现在林主任比以前好说话多了。”

说话间,饭菜上桌。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着。

但都没往提开庭的事。

楚凌恒这边还在电脑前奋战。

邱飞拎着几份高级的盒饭进来,“楚总,饭来了。”

楚凌恒拿起一份,一边吃着,一边敲击着键盘,“煮一杯清茶给我。”

邱飞不敢怠慢,手脚利落,很快一杯茶泡好,放在他面前。

楚凌恒端起茶杯,用茶盖摩擦着杯身,若有所思道,“雷千澈那边可以动手了。”

“好嘞。”邱飞脚步如飞往外。

陆家。

书房中的陆寒江翻阅着报纸,邱颖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姑夫,不好了。”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大晚上嚎什么?什么玩意不好了?”陆寒江自从妻子患病后,最忌讳听到不好了之类的话,把邱颖骂了个狗血淋头。

邱颖脸色惨白,低垂着头,不敢反驳。

在陆寒江训斥完自己后,才答道,“咱们被雷千澈给算计了,他偷着把厂子给卖了。”

“卖了?”

陆寒江的声调一下拔高,不过很快平静下来。先抵押后出售,雷千澈严重违约。他们那份阴阳合同上,有约定工厂抵押期间,不能私自转让,出售。

但是·······

陆寒江眉头紧锁,命令道,“赶紧查一下,他卖厂在先,还是跟咱们公司借款在先。”

邱颖像块木头似的,站在一动不动。

陆寒江顿时火冒三丈,啪地拍了下桌子,怒吼道:“愣着干什么,去呀!”

邱颖知道惹祸了,局促不安地搓着两手,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夫,我,我让法务部的人帮忙调查了,卖厂比抵押早了近一个小时。”

雷千澈这小子敢算计老子!陆寒江发狠如何报复雷千澈的时候,收到一封律师函。

一家名叫康正的公司买下了雷千澈的工厂,不承认向海财智投资与雷千澈之间抵押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