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乖乖的做你的心理医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的意图是什么,当这个女孩不见的时候,你恐怕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了吧,敢问夏医生,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呢?”
“无名指的戒指,代表已婚,黑色帽子,黄色的图案是你去接崔农的时候戴着的,那个昂贵的手镯是张鑫的,你认识张鑫。”
“就因为这几个原因?”
“对,我只是怀疑你,知道你是凶手也是你自己暴露的。”她冷声道。
车书就当夏欢在说笑,他自己暴露的,要不是因为她,他会急着将那个女孩抓来,不过将她抓来也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果然他前脚叫小女孩抓回来,夏欢后脚就来到他家里。
她身体不经意的往暖暖的方向靠了过去,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对着车书问道:“我们已经被你抓来了,你想要怎么处理我们?”
车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小女孩不过就是为了将你引出来而已,我暂时没有想将她杀了之类的,大不了将她弄残废了,将她扔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比如那种人迹罕至的山上,或者偏远的乡村,她那么小,我怎么忍心直接将她杀了。”
夏欢忍住心里的厌恶之情,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将暖暖弄成残废,亏她想得出来,太搞笑了。
“至于你,”车书慢慢的靠近了她,说道:“你现在应该好奇一下自己的处境,谁让你是程炎的主治医生,谁让你总是站在他那边,我都跟你说了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听,还对我说的话产生怀疑。要是将你丢到那个村庄里面,夏医生这么聪明,只要有口能说话,有眼睛能看路,有手脚可以走动,恐怕都会想尽办法逃离那里的吧,那就太没趣了。”
车书笑道:“不如将你跟崔农的下场一样,死在了那片公园里面,到时候我再嫁祸给程炎,你说好不好。”
夏欢微微张开了手臂,挡在了暖暖的面前,她心里面一直在算着时间,沈恒应该就要过来了,那些警察是不是也要过来了。
她必须将时间再拖延一些,最好让警察赶到之前,她们都没有受到伤害。
夏欢道:“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我也挣脱不了,跑不了了,你之前跟我说程炎在公园里面,威胁一个女人,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并且你走近了之后,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女人,这是撒谎吗?”
“我都说了,可你不信,我是听到了他跟一个女人的对话,等到他离开之后,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现在你已经在我手上了,难道我还要对你撒谎吗?”
夏欢看着车书,到现在了,他既然已经承认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什么谎言了。
那在公园里面程炎威胁的女人是谁呢,他们谈论的事情又是什么?
“咚咚……”几声敲门的声音,车书目光看向了夏欢,“你来之前报警了?”
“你觉得呢?”
车书倏然站了起来,将床被从**扯了下来,用胶布粘住了夏欢的嘴巴,背带披在了她们的身上,关上门,夏欢能听到他锁门的声音。
被子里面的两个人,互相挣脱着绳索,房间里面的灯光已经关了,里面一片黑暗,又加上了这床被单,她们的视线更加的暗了。
夏欢跪在地上,嘴巴蹭着暖暖坐的凳子,凳子上面有一个凸出的铁钉,她嘴巴靠近了过去,让铁钉勾着嘴巴上的胶带,看不见,她只能摸索着试探,被铁钉戳到的时候,她嘶的一声,但还是继续,直到铁钉将胶布老老实实的勾住了,自己一用力,身体往后倾倒,嘴巴上的胶布被她撕了下来。
“暖暖,别怕。”能说话了,她立即安抚了小声抽泣的暖暖。
暖暖晃动着身体,椅子发出吱吱的声响在回应她。
夏欢继续对着铁钉背对着身体,让那颗铁钉弄断束缚住她双手的绳子。
一下两下,手腕处的疼痛已经麻木了,过了许久,她已经满头大汗了,捆住双手的绳子已经挣脱开了。
双手得到了解脱,他立即解开绑住双脚的绳子,整个人得到自由之后,一手掀开了盖住他们的被子,虽然房间里面的灯光依旧很暗,但是比之前已经明朗了许多。
“暖暖,没事了。”她帮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暖暖一把抱住了她。
她被这个变态的人抓走之后,特别的慌张和害怕,看到夏欢被带进来的时候,是又担心又惊喜,知道夏欢一定是过来救她的,当时她是跟一群警察过来找她的,所以心里面也踏实了许多。
“没事了,没事了。”夏欢不断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然后对着暖暖嘘声道:“不要出声。”
她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对着门外听了许久,过来找她的人到底是谁,是警察过来了,还是沈恒。
沈恒一直都是谦谦公子的模样,如果两人开始搏斗的话,车书一定是占据上风的,她担心得很,但是门被锁住了,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户,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外面有一个特别为安防空凋外机的阳台,只要她速度够快就能跳到那上面去,然后再去敲打楼上人的窗户,寻求帮助。
夏欢看到了地上的床被单,将它撕了条形状,然后一个一个的接上,变成了一条很长的绳子。
如果她要去阳台上的话,她不能留暖暖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车书突然间进来,发现她不在了,一定会对暖暖做出吓人的事情来。
要是被单的长度够的话,她就可以直接抱着暖暖顺着床单下楼了,这么想着,也这么去做了,可惜楼层太高了,根本够不到地面,夏欢只好将自己与暖暖绑到了一起,从窗户跳跃到隔壁的阳台上。
她虽然看起来比较瘦弱,但是力气还是有的,一开始抓住窗户上的杆子会比较费力,但看向了怀里面的暖暖,她咬紧了牙齿,拼着自己的力气,抓住了对面阳台的栏杆,抓住之后,脚上用力,爬到了阳台上了。
她立即解开了床单,就算车书发现她们逃跑了,看到床单,第一时间也会想到是她们已经逃出小区了。
车书在锁上夏欢她们之后便走到了客厅里,站在门口,透过猫眼向外面看去,看了很久,没有看到人影,他防备的将门打开了,站在门口处,外面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甚至走廊处的感应灯也没有亮起来,可他刚刚明明就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他疑心的走向了走廊处,往电梯的方向看去,刚走到拐角的地方,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手里面拿着石头,砸到了车书的脑袋上。
车书被他砸中之后,沈恒迅速的走到了房间里面,对着里面喊道:“夏欢,夏欢,你在吗,是不是在里面?”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此时从一个房间里面走出了那个年轻的妇人,沈恒防备的举起手里面面的手头,那个女人连忙指着对面的门说道:“夏医生还有一个女孩被关在这个房间里面了。”
沈恒想要开门,但是门被锁住了,他喊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回应,心里面的担心越来越重。在心里一直默念着她不会有事的。
“啊!”身后的女人大叫了一声,她看到了车书满脸是血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女人一害怕躲进了房门里面,并且也将门给关上了。
沈恒没有地方可以去,两边的门都是锁上的,只有一处卫生间,那是推拉式的门,根本不上锁。
“是来找夏医生的,你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惹到我。”车书此时的表情,再加上血迹淋淋的脸颊,看起来特别的瘆人。
“夏欢呢,你将她怎么样了?”他没有以往儒雅谦和的神态,眼底尽是戾气,并不比车书的模样温和到哪里去。
“残废了,或者现在已经死了。”他大声的笑着,看到沈恒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他的心情就越发的好,仰着脑袋,那笑声在夜色中诡异至极。
他将最外面的一扇门重新关上,上了锁,歪了一下脖子,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转身去了厨房里面,然后手里面便拿着一把菜刀,锋利的菜刀上印出了他恐怖狰狞的表情。
如果现在他们硬拼,沈恒根本就斗不过他,他不断的往后倒退,拍到这两边的门,躲在里面的年轻夫人虽然知道沈恒的处境,知道他待在外面很危险,可是也不敢将门打开,让他进来,那她就完了。
敲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响了起来,女人抱着孩子,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去听外面的动静,似乎听到了一声尖叫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的凄惨,敲门的声音也截然停止了。
女人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害怕,担心,瞳孔放的很大,那豆大的眼珠就这么从眼眶里面落了下来。
夜色之中太安静了,她挪开了步伐走到了门口,慢慢的打开了那扇门,然后便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了血泊里,另一个人手里面拿着刀。
可结果是与她想象之中完全不同,因为拿刀的是沈恒,躺在地上的是车书。
她惊讶的两颗眼珠子都要掉落在了地上,抱起怀里面的孩子,飞快的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将门打开,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夏欢将暖暖放在了隔壁的住户那儿,准备去求救警察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女人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身边跑过,按电梯的时候,非常的急切。
她隐约察觉到不妙,往车书的家走去,还没有进去就能闻到了很刺鼻的血腥味,然后踏进门之后,眼前的一幕差点将她吓晕了过去。
“沈……沈恒,你在做什么?”她看到沈恒趴在了车书的身上,手上还拿着刀,然后嘴边都是血迹。
沈恒见到夏欢没有出事,对她展露笑脸的时候,露出的牙齿,里面也是血红一片。
她跑了过去,将地上的沈恒拉起,扔掉了他手里面的刀,将他拖到了厨房里面,打开了水龙头。
那一刻她的脑袋是空白的,所以她舀起水洒到沈恒的身上,顾不得他舒服还是不舒服,差点就将他按在了水池里面,让水龙头直接对着她的脸冲洗干净了。
沈恒的头发被水打湿,脸颊,衣领,都是水,许是冷静了下来,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件什么事情,目光看向了那一滩的血迹,眉头拧的很紧。
夏欢捧着他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他是不是你杀的?”
沈恒看了一眼地上的刀,说道:“那把刀是他拿过来了。”
“那我们就是正当防卫,没事,我们有明清,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她会帮我们的。”夏欢脚步发轻的走到了车书的面前,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浑身松软瘫在了地上,说道:“还没死,没死,我要打急救电话。”
当张川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躺在地上的车书奄奄一息,沈恒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夏欢则是给他擦拭头发上的水。
她见到他们过来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说道:“车书伤的比较厉害,先救治他吧。”
来的人中还有一个一对夫妻,他们大喊着暖暖的名字,应该是躲藏在隔壁房子里面的暖暖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母。
夏欢收回了目光,扶起沈恒就要出去,张川见到他们神色有些恍惚,想到之前夏欢对他提的建议,后来的电话,还有短信,他想要跟上去说声对不起,但终究还是留在了原地。
电梯的门打开了之后,里面还蹲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车书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