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们,里面的人正好抬头也看向了他们,更加往墙角的地方缩了过去,整个人都是缩在了胳膊里面。她身边的小女孩坐在了地上,目光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们,然后又看看身旁的女人。
他们走进了电梯里面,女人看到沈恒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还没有从之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夏欢呵斥道:“要是不想被扔出去,就给我闭嘴。”
女人停止了喊叫,电梯的门合上的一瞬间,张川听到了声音跑了过来,但是门已经合上了,看到不断往下降的数字,夏欢拉着沈恒的手。
从电梯里面出来之后,夏欢去找沈恒停靠在这里的车子,后面跟来了人,还是那个女人。夏欢有些厌烦的扫了她一眼。
女人抱着孩子,对着夏欢说道:“对不起,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砸伤你的。”
“你跟车书是同伙?”
夏欢眯着眼睛,在她还没有过来之前,他们就布置了局,让她跳进去。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被车书绑住,而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然后好偷袭她。
女人却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伤害你的,可是当时我们两个女人,根本就斗不过他,我只能暂时站在他那一边,不然我和女儿也会被他绑起来的。”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车书带回来的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夏欢不信她的说辞,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们是同住在一个房檐下的夫妻,吃住一起。
况且夏欢已经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声音,她会不知道车书在做什么事情吗?
“我,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前一点都不知情的,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这些话,你还是跟警察说吧。”夏欢转过头便要离开。
“夏医生,你的男朋友,你,你还是距离他远一些。”
“为什么?”她停住了脚步,拉住沈恒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我看到,看到他,他……”
听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夏欢代替她说了出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他看起来很可怕,咬伤了车书的脖子,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
“对,所以我劝你跟他保持距离,不要像我一样被男人骗了,这就当,这就当弥补我之前砸伤你的过错。”
夏欢冷笑了一声,没有回应身后的人,依旧拉住沈恒的手往前面走去,女人见到自己好心的建议,对方根本就不领情,心中又是懊怒又是羞愧。
沈恒的车子就靠在超市的门口,他的精神状况看起来不怎么好,不能开车,而夏欢还不会开这样的车,两人便沿着雪地一直往前走。
他们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面行走,就像一艘在海洋地面孤独泛舟的小船。路两旁的树枝被冰冻包裹着,沈恒比较高,有时候这些冰冻会从他的头顶处划过,会产生咚的一声响动。
夏欢便停下了脚步,她一停下,是身边的人也停了下来,她站在他的面前,踮着脚尖将他羽绒衣服上的帽子戴在了他头上,也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样帽子也不会被寒风轻易的给吹掉了。
“走吧。”她将他的一只手抬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笑容灿烂的对着他说道。
一路向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耳朵,鼻子,嘴唇都冻红了。
“我刚才是不是又做一件让你担心的事情了?”沉默许久的沈恒突然间开口说话,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些鼻音,像是感冒了。
“是啊,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么少,下次不能这个样子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两人没有因为对话而停下来,夏欢只是知道他们快要到家了,他们竟然慢悠悠,龟速一般,仿佛扎眼的功夫就到小区了,她还以为他们要朝着这茫茫一片的雪地走上一夜呢。
“你在想些什么呢,要不是你果断的做出决定,躺在血泊里面的人就是你了。”她捏了捏沈恒的脸,像是对待一个生自己闷气的小孩,“不过下次不能单独行动了,我会担心的。”
“你单独行动,我也会担心的。”他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会柔术,跆拳道,可以保护自己的。”她笑道。
“可你还是受伤了。”
他们站在了一盏路灯下,她的嘴唇破了,嘴角边还有血迹,右边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双手也有一些淤青与伤口,她的外伤比他还要多,他却到现在才注意到。
她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完全忽视了自己也是伤痕累累,说他穿的很少,她呢,穿着一件毛线衣,连外套也没有,浑身被冻得瑟瑟发抖,却还在关心他一个人。
沈恒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套在她的脖子上,围巾很大,将她整个脑袋都包裹了起来。
夏欢看到他拉开自己外衣的拉链,连忙阻止道:“我有这个就够了,你都快要感冒了,不要再给我了。”
沈恒将自己的衣服敞开,然后一弯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声音又回归了以往的温和,“你躲进我的衣服里面,抱着我,我们都不会冷了。”
夏欢躲进了他的怀里面,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一下暖和了很多。
到了房间里面之后,夏欢打开了浴室的门,她将浴缸里面的水放满了。
“需要帮忙吗?”她看向了一旁的沈恒。
他摇摇头。
夏欢脱了自己的衣服,毫无顾忌,毫无羞涩。
沈恒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便没有任何的神情,两人进入了浴缸里面,泡在了温暖的水池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们很快就会到这儿问话的。”沈恒看着夏欢,说道。
“嗯,来就来呗。”
沈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夏欢扬起手臂,朝着他泼水,笑道:“想什么呢,难道你在想着他们会抓你?”
“难道不会吗?”一旦他们问车书怎么倒在血泊里,在警方还没有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会问清楚的。最关键的是有人看到了他怎么做的,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
“车书没死,你也是正当防卫,而车书的老婆是共犯,证人是暖暖。”夏欢说道,“暖暖就是被车书绑走的小女孩,她看到了车书和他的妻子是一伙的额,而且我脑袋上的伤口也是车书的妻子造成的。”
沈恒从那边走了过来,她没说后脑勺的伤口,他也没有注意到,听她说了才知道。
“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伤口不深。”夏欢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她干嘛要说这个事情,又要让他担心了。
沈恒拿开了夏欢的手,扒开了她的头发,血迹藏在了发丝里面,现在已经干了,黏在头发上,而她的发丝都被水打湿,颜色比平时的深,一时就没有看出来区别。
他起身,披了一件浴袍,走到了里屋拿来了一个医药箱,看了一眼夏欢,夏欢乖乖的靠在了浴缸上,背对着他。
沈恒掀开了她的头发,帮她处理后脑勺上的伤口。
伤口与一枚一元硬币的大小相同,这还叫做没事吗。沈恒冷着脸,手法既小心又熟练的帮她清理,包扎了伤口。
“这几天不要伤口碰到水,以免感染。”
“好,我一定不会让它碰到水的。”她从浴缸里面起身,没有穿一件衣服,沈恒看了一眼,脸颊微微红了,转身给她拿了一件浴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起身的太迅速了,衣服都忘记穿了。
可她瞧见了沈恒脸红了,她的脸皮也就厚了一些,她一向如此,所以挑起沈恒的下巴,说道:“反正都已经见过了,你怎么还没有习惯呢。”
沈恒不语,将她从浴缸里面抱出来,她被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双脚都藏在了里面。因为脑袋上有伤,所以他的动作很是轻柔,慢慢的放在了**,让她半侧着身体,避免碰到了伤口。
随后他也便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抱住她的后背,轻声道:“睡吧。”
这一晚上太累了,他们应该要睡觉了。夏欢慢慢的转过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是累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入睡了。
后半夜还算平静,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今天不是休假日,夏欢腾的一下从**跳了起来,脑袋磕在了床沿上,痛得龇牙咧嘴的。
“沈恒,你今天还要上班的。”夏欢想到他们两今天都是要上班的人。
“我忘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医院请假,但是那边却告诉他,已经有人帮他请假了,然后又帮夏欢那边打电话请假,情况跟他一样。
夏欢看到他脸色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请不了假吗?”
“不是,已经有人帮我们请了。”
“谁?”
“张川,张警官。”
“他怎么给我们请假,他知道我们今天睡过了头,没有去上班?”夏欢疑惑道。
“可能他今天会有事情来找我们说吧。”
“哦。”夏欢有些不在乎的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沈恒道:“既然不去上班,那我们就再睡一会儿吧。”
“好。”
两人同时倒在了**,算来这是沈恒第一次陪着她犯懒。可能因为外面下着雪,被窝外面很冷,所以进入被子里面之后,眼睛就犯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