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休息的时间里面，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在等待，他们什么时候会被叫去问话，或者车书醒来之后，对警察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再后来车书的老婆会不会添油加醋说其他事情。
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三天之后，夏欢准备出门买菜，刚走到了小区的门口就看到了张川，他应该在门口停留了很久，脚边的雪地已经被他踩出来了一个小坑。
她走上前去，对着他打了招呼，“张警官是来找我们的吗，有空可以上去坐坐。”
张川抬眼看到她手上的篮子，帮忙接了过来，“最近天气比较恶劣，雪推挤的比较厚，出门不安全。”
“那也要出门的，还要买菜呢，不过菜市场这几天很少有菜贩在，我还是去超市买比较好。”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夏欢没有否决，带着他一起往前走去。路上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些事情，不过就是天气，吃住之类，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没人开口提出来。
进到了超市里，这家店更像是小卖部，平时很少有人过来购物，物品太少了，但是最近天气的原因，周围的住户几乎过来购物，小小的一个店铺里面挤满了人。
她随手拿起的一根青菜都是蔫的，叶子也黄的，西红柿软绵绵的，土豆又青又发芽，看来她今天来晚了，只能选别人挑剩下的菜了。
“这鱼好像还不错，张警官喜欢吃鱼吗？”夏欢问道。
“还可以。”
“那就买一条鱼好了。”
“我回去吃饭。”他说道。
夏欢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已经中午了，你现在回去，路上的雪特别的厚，公交是不是已经停止运行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开车。”
“摩托车吗，那有点危险了，路很滑的。”夏欢提醒道。
“还好。”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菜品购买的差不多了，她付了账就要出去了，看到张川还在自己的身后没有跟上，喊道：“张警官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他犹豫了一下跟了上来。
快要到家的时候，张川拉住了夏欢的衣服，两人停了下来，夏欢见到他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了。他已经忍了一路了，真是为难他了。
“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不用这么躲躲闪闪的。”
“车书醒了，他也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害崔农的凶手。”要不是听到车书的叙述还有暖暖的作证，他可能到现在还是怀疑程炎。
“这是好事。”她说道。
“他还说了一件事情，”张川看着夏欢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夏欢也没有问他什么事情，就点头道：“对，我知道，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眼角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很快将这种神情藏在了眼底，说道：“我还没有问，你知道我想要我的是什么事情吗？”
她笑了起来，“下意识点头的，好吧，你说出你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吧？”
“沈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缓缓的开口道。
“问题？”夏欢轻笑道：“我跟他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有什么问题，张警官你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她没个正行的回答，张川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我说的是认真的，夏欢不要开玩笑。”
夏欢的脸色也变了，说道：“张警官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的说，要是一直都是拐弯抹角的话，我肯能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他顿了片刻，道：“那我就说的明白点，在警察还没有赶到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车书倒在了地上，脖子处的大动脉被咬破了，差点流血过多死亡，腹部还有刀伤，现在我们只听到了他一面之词，我想要你们怎么说。”
“那你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他的话？”夏欢问完这个问题，突然间有点好笑，说道：“我怎么跟一个警察聊这个话题，那张警官什么时候请我们去警局一趟？”
“夏欢，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那沈恒呢，我来之前先是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通，又发了信息，后来才给沈恒发信息，他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因为担心我，他难道不是受害者吗。”她笑道：“你问问车书被扔在地上的菜刀是谁先拿出来的，又是谁被逼的无处可躲，才反抗的，难道有人要杀了你，你还不能反抗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张川对着她说道：“车书的妻子告诉我们，是车书想要杀了沈恒，沈恒拿起刀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车书脖子上出现的牙齿印，我想要的是这个解释。”
她哼了一声，“很简单，他们在争斗的过程中，沈恒咬伤了他。”
“是吗，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打架咬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他摇摇头，“车书被送到了医院救治，大动脉出血，血液被吸走，还有车书说沈恒如同一个吸血鬼一般，露出两颗锋利外凸的牙齿，一般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夏欢道：“沈恒是医生，在对方武力值悬殊的情况下，他肯定在找一个完全击败对方的方式，他知道大动脉在哪里，很正常的事情，咬住了脖子，让对方失血过多没有反抗的能力。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你不愿意说，那我直接问沈恒。”张川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准备上电梯。
电梯下来，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她说道：“他是受害者，请张警官不要将他想象成其他什么。”
电梯的门快要合上的时候，张川按了按键，说道：“我希望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情的，以前也有一个人被人用同样的方式咬伤，现在住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里。那户人家没有报警，但并不是我们都不知道，最起码我是知道的。”
再一次电梯合上的那一刻，夏欢走进了里面，说道：“车书的案件没有解决之前，我希望你能将精力放着这个案子上，说不定还有你吃惊的一面。”
张川不解的看向了她。
“看样子你不知道，车书没有告诉你吗，那个出事的公园里面，车书之前有听到程炎跟另一个女人聊天，但貌似全程都是程炎在威胁一个女生，车书说自己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长相，却在公园里面看到了一个**。”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开始怀疑的就是车书吗，为什么现在又说道程炎的身上，而且车书自己也供认了。”
“对，他供认了，我又没说他不是杀死崔农的凶手。”
“可你刚才的话明明就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沈恒是无辜者，他不会随便做出伤害其他人的事情，希望张警官不要将你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最起码是现在这个时候。”
电梯的门开了，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夏欢道“张警官，崔农出事的时候，车书是在上海。”她歪着头，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底尽是戾气，“应该说车书跟程炎都在上海，程炎是回来一天，并且他进去公园的画面被监控拍到了，那车书呢，他也是回来一天，跟踪程炎，然后顺便将崔农杀害了，那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他。”
张川之前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认为程炎是凶手，却不想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
夏欢敲了敲门，沈恒将门打开了，看到张川也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恢复平常，让他们都进来了。
夏欢将买到的东西放在了厨房里面，开始准备晚餐，张川坐在沙发上，沈恒则是坐在他的对面。
他一直在等着张川开口问他问题，对方也是一脸的严肃，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沈恒一直担心的问题，他始终没有开口。
“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夏欢对着他说道。
“好。”他喝了一杯茶，看向了正在厨房忙碌的夏欢，回过头来，也看到了沈恒的视线也放在了夏欢的身上。
“你们是有结婚的打算了吗？”张川突然间问道。
“嗯，一直都有这个打算。”他回答道。
“时间定了吗？”
“没有。”他们现在的生活不就是平凡夫妻的生活吗，至于结婚，只要她愿意，他随时都可以。
“那挺好的。”张川整个人有些拘束了起来，此时他的脚边有一只肥嘟嘟的小猪，嘴巴拱着他的脚踝。
“小猪过来。”沈恒对着它喊道，小家伙回过头看向了他，这段时间给它喂养的很好，身体都肥胖了起来，按照夏欢所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将它送到屠宰场了，吓的小猪趴在他的床下面，愣是一天没吃东西。
夏欢也是哄了很久，它才肯出来的。
她晚餐准备的比较多，有些忙碌，沈恒对张川道：“你在这里看会儿电视，我过去帮忙。”
遥控器在手指间旋转了，换了几个频道，最后还是换到了原来的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