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从枝头上飞落到窗檐的麻雀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一阵惨烈的嘶喊声给震得抖了抖翅膀。
小麻雀颤颤巍巍地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里面,只见一个枕头朝着自己面前的这片玻璃飞速驶来。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鸟类的先天直觉使得它扑腾着翅膀又飞开了。
不知道屋内的那个人类是想到了什么,惨烈的嘶喊声突然戛然而止,续而又变成了一阵闷响。
沈鹿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搞出那么一出丢人的年度大戏。
不是说人一醉,脑子就会断片吗?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能清晰地回想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啊!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沈鹿想着,有些头大的用被子捂住了脑袋,试图盖走昨天晚上那些丢人的记忆。
几秒钟后,某位自欺欺人的醉鬼就发现——然鹅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叩叩叩——
听到门外的动静,沈鹿觉得自己更不想活了。
要不是这辈子还没有体会过爱情的苦果,沈鹿觉得从这栋二楼小别墅一跃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这窗外,啧啧啧,绿水环金梅,燕雀绕坟飞。
瞧瞧!瞧瞧!这不就是咱伟大的领头人所倡导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嘛!
如此风水宝地,这可不就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天然……
“开门。”
男性天然的低沉嗓音打断了某鹿正在天马行空的选“坟”思路。
听到门外那人的声音,沈鹿用被子包着头更加羞辱的往床里钻了钻,悄悄的放低了弄出来的噪音,想要装作还没有睡醒。
孟榆站在门口等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有些好笑地开口说道:“哟,这酒还没有醒啊?”
“那刚刚叫的那么大声,不会是又爬到那个人的胸肌上了吧?”
“或者是…又捏住了哪个小白脸的耳朵?”
“还是说又和谁花前月下,在讨论‘真的很……’”
“啊啊啊!”听着外面一桩又一桩自己昨天晚上做过的糗事,沈鹿终于绷不住从被子底下弹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了卧室门口,“你给我把嘴闭上!”
“怎么不装了?”看着突然打开了的房门,孟榆打量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小酒鬼,见人没有因为那两杯酒喝瘫,心里面轻轻舒了一口气:“把鞋子穿上去。”
鞋子不鞋子的谁还在意?
强压住自己心里面不知道第几次冒头出来的“灭口之心”,沈鹿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不许再提昨天晚上的那些东西了!不然……”
“不然干什么?”见对面的小屁孩动也不动,孟榆摇摇头从身旁的鞋柜里掏出了一双备用拖鞋,给沈鹿放在了一边。
“不然……不然我就…我就告你诽谤!”沈鹿没有底气地咽了口唾液,梗着脖子继续道:“反正…反正我昨天晚上喝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你再说就是造谣!”
说着,仿佛也觉得自己的这些理论合理,沈鹿越说越觉得有底气,弓腰穿上了一旁放着的备用拖鞋,抬手就勾了一下孟榆的下颚骨。
“等着。”沈鹿踮起脚正视了一眼孟榆,“姐姐先去洗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