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警员们先是愣了愣,然后心中都不住惊了惊。

就见台上的两人又过了两招,江欲烬和余硎长得好,话说这样打起来看应是赏心悦目的。

可是却让他们在远处的人都感受到一种力量的横扫,那种绝对的压制,让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凝重得剥夺了呼吸的权利。

看着江欲烬最后四两拨千斤用了一丝巧劲,左手轻拨开余硎出手的拳,又风度地鞠下躬时,他们才真正地反应过来。

实战结束了。

这个他们认为的金贵得半分碰不得太子爷,竟然不是个绣花枕头。

竟然能和他们余队打成平手。

而余硎喝个口凉水,应该是想压一压上涌起的万千情绪。

但是周珩彦离得很近,一眼就瞥见了他看向江欲烬的眸中出现了闪亮的光。

是欣赏和久逢敌手的喜悦。

江欲烬坐回原位,毛巾擦了擦,嗓音淡淡,抬着眼道:

“多谢余队手下留情。”

余硎到底有没有使全力,其实这屋子的人这群人都清楚着。

余硎紧绷的线条松了松,过了一阵,他才憋出一句话下意识地想做总结和评论:

“你,很好。”

江欲烬抬头笑了笑,仿佛并不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亦或者是在说抬举了的意味。

“只不过。”

“刚才我能感受到,你左手向上抬的时候会有一点起势不稳。”

“你左手肩胛处是不是受过伤。”

江欲烬听见余硎就这样说出,先是怔了怔,然后心里了然后也没有回答他。

他随意地从包里抽出了一条长纸条,然后低下头,手间上下左右飞快地折叠着。

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纸条上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是却又诡异地好看。

周遭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但是余硎还是谨慎地压低了声线: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的?”

“算是吧。”江欲烬脸上满是云淡风轻,仿佛那只是一场并不严重的小事故造成的,手上不见停止着地折叠着纸条。

不过余硎的这话让他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问道:“杜傅……杜厅和你说了?”

“杜厅将你的资料都保护得很好,凭我的职位也不能够调查出你曾经担任过什么,只能知道你是亚太的太子爷。”

“嗯。”江欲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下巴弧度微倾,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手上却是已经多了一颗星星了。

余硎从未被人这样敷衍过,也没有想过江欲烬居然会折这种东西。

只是没想到他没问,江欲烬倒是先开口了。

他手中又多了一条红色的长纸条。

“幼稚吗?”

“……”

“我也觉得幼稚而且觉得很蠢。”江欲烬鼻腔轻哼了一声,好像在表达不屑但是却又像猫在撒娇。

余硎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这不应该是江欲烬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形态。

突然地,他看见江欲烬居然咧嘴笑了笑,眼底漏出了一点点有温度的细碎的光。

“但是有人跟我说,它能帮助我实现愿望。”

“然后我就信了。”

这话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莫名的骄傲,明明应该是有些傻的,但是他这话就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余硎不能细想是什么人和江欲烬说的,他们就听见了一阵短促又急的敲门声。

来人是此次同行的警员任旭。

他面色紧急:

“余队,德阳警方刚在高速公路路口,又发现了一具男性亡尸,死状与之前连环杀人案的九位受害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