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

宋幼生一瞬间还反应不过来,“那么,是有人伪造她们已经死亡了?”

余硎表示同意道:“没错,出于某些原因,他们想要这两个人活着,但是也得做出让她们两个人已经死了的假象。”

“宋律,你来德阳来得晚,和我的消息还没有交流,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来德阳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死者与前面九人的死状一模一样,但是却并没有被我们归类到容欣的那个案子中。”

余硎停了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男人,见他神情不变才又继续说道:

“因为小江说,那个死去的叫容晔的容少爷,其实并没有死。”

小江……

这样的称呼让宋幼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余硎说的是江欲烬。

宋幼生瞥了一眼江欲烬,见他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他的死亡,也只是假象……”

“对,我们的队员已经去实地进行了侦查,刚刚发来确切的消息。”

余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宋幼生,让她亲眼看这上面的照片。

“容少爷的产业珠宝宝芙尼,没有任何动静,股价和股东都没有变化。甚至还在进行打折酬宾。

而他的母亲也是,丝毫不见有伤心悲痛的样子。”

“而又听闻,容晔与他的母亲关系很好。”

下面的话余硎不再说了,宋幼生自然也是懂了。

长时间以来所形成的共同的默契,让余硎和宋幼生都意识到。

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们的背后操纵着什么。

坐在车上,宋幼生又回想了一下余硎的话,突然回神道:“…那江欲烬是怎么知道容晔没有死的?”

话说出口,宋幼生又听到一声好听的细碎的笑声后面传来。

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江欲烬终于开了尊口,只是说出的话多少有些……

“你问我呀姐姐,你问他他怎么知道。”

宋幼生果真乖乖听话地问他了,“那,你怎么知道容晔没有死啊。”

江欲烬勾唇,扬起一个不带什么温度的笑:“他不可能在德阳。”

“之前,我在海市见过他一面。”

海市?

这个地点最近在宋幼生这里出现的频率有些高了。

之前周诉和她说的,迟熠在演唱会前,也去了海市。

立冬都过了,昼短夜长,到德阳局里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暗了。

下车后江欲烬便走了,宋幼生连他走的方向在哪儿都没看有看清楚。

余硎给她安排房间的期间,他们又收到德阳高速已经解除封路了的消息。

因为唐歆雅的缘故,她和余硎商量了一下后,便决定明天下午就回到江宁。

余硎安排好后,便让她去休息。

宋幼生也没和他寒暄和客气,便真去洗漱休息了,也没想去抓江欲烬。

她站在盯着玻璃杯里的牛奶出神,却蓦地听见背后的声音。

“宋幼生。”

是江欲烬。

他站在她房门的门口,一身严正的警服还未脱去,指尖习惯性夹着一根烟,只是这一次,烟是点燃着的。

他的语气还是有些沉闷。

“你有没有想过我。”

江欲烬问得实在是无头无尾的,论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一头雾水找不到头。

可是宋幼生偏偏却又是听懂了。

他问的是,在他不在的几年里,她有没有想过他。

宋幼生不明白江欲烬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她这种问题,会问她这毫不相关的这几年。

只不过她还是想了想,诚实地回道:“没有。”

“一次也没有?”江欲烬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好像是有些气。

“一次也没有。”宋幼生叹了口气,再次认真道。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江欲烬忍不住气笑出声来,带着淡淡嘲意。

夜里的空中突然飘起了白色的絮状物体,雪都飘在了阳台上,然后开始越下越大,让宋幼生都听到了“索索”的声音。

只是下雪怎么会有声音呢。

窗外碎玉烈雪纷飞,江欲烬指尖的烟火星子摇曳一点猩红。

很快,他将烟头扔掉,在宋幼生呆愣的目光中,迫近她,汲取她的呼吸,一手骨节分明修长,在她白皙的脖子后轻轻摩挲,垂眸看着她:

“宋幼生,我知道你表面看起来比谁都好心,但是其实比谁都淡漠。”

“面对不在意的人,你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愿意分一点点出去。”

他一字一句淡淡说,语速缓慢。

“只是我刚想了挺久的,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些话。”

“我这人受不了太大的委屈,也不能受多大的气。”

说着,江欲烬指尖按了按宋幼生脖颈上的软肉,激得她身体都僵硬了一瞬间。

“不用解释?没有关系?”

“呵。”他冷笑出声音,“你记住,从今往后,我和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我就是和你有关系。你所有的情绪,都要为我而生。”

这话蛮横又霸道。

宋幼生还没进行理智辩驳,就又被他较真地发出疑问:

“只是,你为什么不想我呢。”江欲烬离她更近了一些,简直是将她直接抱进了怀里。她想反抗,却终究敌不过江欲烬的力量,就像一个布偶娃娃,四肢都被他控制。

“我可是每天都很想你。”

“就像这个时候,我就更想你了。”

说着,江欲烬左手强势地控住宋幼生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阳台窗外,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亲昵轻语:

“姐姐,你看到了吗,下雪了。”

是的,下雪了。

宋幼生在心里念念着。

明明已经是严寒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脏却在剧烈热烈地跳动着,怎么也慢不下来。

因为江欲烬,宋幼生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总是醒了又梦,梦了又醒。

做的梦乱七八糟的,但是大多都是有关于江欲烬的。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结果便是,她的感冒加重了,测了测体温,甚至都有点低烧。

宋幼生有些昏昏沉沉地去找余硎,和他一起整理着要拿回江宁的资料,一边想着回去了要再去徐加礼的药坊拿一点药。

在慢悠悠地将最后一份文件资料收拾好后,宋幼生听见了余硎电话那边传来老王焦急的话:

“老余,容欣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