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极地丛林(下)
祝长生淡淡一笑:“这些年,我到处搜集有关沙姆巴拉的资料情报,并用大瑜伽配合奇门遁甲推演卦局,就是想弄清沙姆巴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三十多年来,我一直苦思冥想,最后终于琢磨出来一点眉目,沙姆巴拉其实就是存在于正常世界的一个奇点,而这奇点就是进入另一个并行世界的入口。世界是多重的,我们只对自己熟悉的世界有感觉,其实就在我们的周围,甚至就在我们身边,还存在另一个或另外无数个并行不悖的其他世界,但我们在正常条件下看不见,也不可能走进另外的世界中。只有在极特殊的条件下,这些并行世界才可能在一个极特殊的地方露出个小小开口,让正常世界的人有机会进入另一个世界。这样的入口在平常地方是不可能存在的,只有在地理环境十分极端的地方才可能有。南极可能有,北极也可能有,青藏高原号称世界屋脊,乃是地球第三极,所以并行世界的陆地出口开在青藏高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听祝长生这样解释,我顿觉豁然开朗。一刹那间,南极地下城,青藏沙姆巴拉,这些字眼一下子全来到脑海,缠绕在一起,又突然变得条分缕析,一切好像都能从祝长生的理论中得到解释。的确,这个理论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青藏高原和南极洲距离万里遥远,雅利安地下城却一定要把陆路出口选择在这里?这不是舍近求远吗?一定是沙姆巴拉存在其他地方不可能拥有的便利条件,所以德国人才如此垂涎。
祝长生继续说:“我感觉,沙姆巴拉是个能量聚集点,所以那些海水才会自动隆起,形成一个完美的穹窿型水殿,这和我们从通天窟进来的道理一样。通天窟的能量场源于那些特号巨钻,沙姆巴拉的能量场应该有更强大的来源才对,暂时我们还不清楚。我们这次重回沙姆巴拉,就是要好好研究那里的情况,看看能不能阻止德日鬼子继续利用沙姆巴拉。如果实在不能阻止,我建议让我们联手毁了那里,索性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我有些不解,问:“老人家,就凭我们三个手无寸铁的人,即便能回到沙姆巴拉,又怎么毁了那里?另外,毕竟三十多年过去了,那里的情况是不是还和当初我们去的时候一样也不好说,万一情况有了变化怎么办?”
席苗一听,也是面现忧色,不住点头,说:“虎子说的有道理,我们毕竟已经离开那里三十多年,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谁也不好说?能量场还稳不稳定?德国人和日本人是不是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全是未知数。就算一切正常,我们三人到了那里,又能对一个黑黢黢的大洞如何?”
祝长生说:“据我推测,沙姆巴拉的入口就是一个能量核心,而且是保持动态平衡的一个全封闭核,如果我们能破坏掉那里的能量平衡,就可以阻止沙姆巴拉被人继续利用,甚至将其完全毁掉也并非绝对不可能。因此,我们过去看一看,看是否能找到那个关系着能量平衡的关键点,我想,只要到了那里,就有可能办到这一切。”
我听得有些激动,同时也半信半疑,不由插嘴道:“祝先生,我想,象沙姆巴拉这样的时空奇点乃是大自然的奇迹,善加利用就可能为善良的人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假如,这样一个自然奇迹毁在了我们手中,甚是可惜。如果能利用起来,而不是一毁了之,岂不更好?”
祝长生眼眉一挑,双眼中放射出惊异的光芒,他沉吟了一会,道:“善加利用而非彻底摧毁?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谈何容易!德国人在那里经营多年,我想就是不比铜墙铁壁也差不了许多,我们怎么才能变废为宝?这样吧,大家光在这里发议论也没用,究竟如何还得到现场才能做最后定夺,我们现在就去沙姆巴拉,到时候视情况而定。能为我用自然上策,不为我用只能割爱,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最大的目的就是,绝不让东西方的鬼子们利用了沙姆巴拉这个宝贝。大家看,如何?”
我和席苗都点头赞同。大家又商议了一阵,把此行的一些细节仔细考虑了数遍,这才决定出发去沙姆巴拉。
钻出遮蔽物,重新来到一大堆垃圾和废墟间,我这才觉得浑身酸麻,很不舒服。突然,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样赤手空拳去沙姆巴拉,身上没有一点食物,也没有武器弹药,怎么和敌人周旋?万一进去之后被困住,不说战斗,就是渴或饿,时间长了也受不了。眼下说什么都晚了,不到沙姆巴拉我们就不能完成任务,甚至无法重返现实世界,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说一步了。
城郭的面积不小,我对这里的地形并不很熟悉,到处都是残砖破瓦,建筑物基本上毁得不成样子,从外表看形状差不多,很难分清地标。好容易在一大堆破砖烂瓦中找到了那条陌生的道路,就是上次突然间出现的道路,三人不由得欢呼起来。
席苗最高兴:“好了,好了,就是这里,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出发到沙姆巴拉的。”
我也很高兴,可转念又觉得很麻烦,这里离七宝寺可不是三里五里,上次大家坐着吉普车还转悠了半天,现在就凭两条腿,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我把担忧说了,席苗刚才还满脸兴奋,听我这么说,一下子蔫了,也觉得不是个办法。我们都把眼睛投向祝长生,想看看他有什么妙招。
祝长生呵呵一笑:“你们不用着急,我早就看出沙姆巴拉外的一切景象都是幻境,换句话说,都是心念之局,你的心怎么想,环境就会怎么跟着出现变化,其实这里距离沙姆巴拉也许只有一箭之地,如果你感觉很远,可能就是很远。这样,你们俩闭上眼睛,抓着我的手,心中什么也不用想,保持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时候我叫你们睁开眼,你们再睁开眼,好不好?”
我和席苗对望了一眼,半信半疑,不过还是互相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一人一边抓住祝长生的一只手,站在那条通道的中央。突然间,我觉得周围一阵晃动,耳旁的风声“嗖嗖”响起,整个人好像站在一条正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颠簸的木船的船头,整个身子都在晃,感觉脚底下不大真实,好像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踩在了棉花或虚空里。我真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但听了祝长生的告诫,又不敢贸然行事,怕破了戒律坏了规矩,再酿出意外风波,只有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和疑惑,一步三摇地任凭身体起起落落,摇摆不定。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耳边就听得祝长生说了句:“二位请睁开眼吧。”我这才急忙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睁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发现已经到了七宝寺门口,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两辆吉普车居然还在门口。
这正是上次我们来此乘坐的吉普车,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好像刚刚停在这里不久,但是我分明记得,上次我们进入寺门后,两辆吉普车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包括这两扇红门,连同门两旁的围墙全都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可现在,我们居然又发现了消失三十多年的吉普车,还是那样崭新,看上去和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岁月流逝的痕迹,这真让人感觉匪夷所思。/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