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已经三天没有收到罗辉的回音了,这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担忧;他知道小罗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同志,可能面对的是铤而走险的毒贩,这让担心变成了一种烦乱。

他收住思绪,问车里的张炎:“一共几辆?”

“四辆。”张炎边开车边回答。

“都是大型的集装箱车。”

“通知前面的车让他们尾随,我们的车向前,等我的通知再交叉换位。”

方剑说完,这辆陆地巡洋舰便呼啸而去。

而在京珠高速的的韶关段,服务区内有两人正给一辆行驶的桑塔纳2000打电话:“密切注意那辆粤A牌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它一直跟着货车呢。我怀疑是雷子!”

“知道。”车内人回答。不久,车内人又给阿强打电话:“强哥,货车有人跟踪。”

“知道了。”阿强冷冷地挂了手机,然后来到黄文渊办公室。

“大哥,我们的集装箱车有跟踪。”

黄文渊大惊失色。

“怎么暴露的?”

阿强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

黄文渊说:“那赶快执行第二方案啊!”

阿强笑笑:“急什么,大哥!让他们继续走。”

黄文渊不解:“为什么?”

阿强附在他的耳旁轻声耳语。

“真有你的,阿强!”黄文渊满意笑了笑。

“只是我在思考一件事。”阿强吞吞吐吐。

“说吧!”黄文渊有些不耐烦。

“警察为什么要跟踪普通的货柜车?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不明白!”

阿强说:“有两件事让人搞不清楚。”

“哪两件事?”黄文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一,你还记得你在华城夜总会被警察莫名其妙的当作毒贩抓走吗?警察为什么要把您当作目标?究竟警察为什么知道你在夜总会的动向,换句话说,谁报的信?您刚从香港来内地并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过多的熟人,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我至今都没想明白。”

黄文渊赞同地点点头。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周围的熟人。究竟是谁,只能从周围的那几个人筛选。第二就是仓库或者工厂出了什么问题。才让警察尾随,但是警察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证据。”

阿强继续说:“工厂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那么仓库引起了什么人的怀疑?”

“你是说之前文春去过仓库?”

“是。”

“这能和他有干系?”黄文渊不解。

“说不准!但他去云南后一直有警察跟踪,这更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就想不明白,难道他是毒贩?”

黄文渊笑了起来:“如果那帮警察认为文春是毒贩,那么那帮警察才是一群白痴!你我都知道他是从不碰那种东西的。”

“可是你别忘了,他身边那个夜总会小姐,万一她是吸毒女才被警察盯上,您那天被抓就是因为跟这个阿纯在一起。两件事联系起来这个阿纯一定有什么问题。至少因为她和文春以前的公司身份才引来了警察的视线。换句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对狗男女真是祸水!”

“放心吧,大哥!我通知云南那边把这件事处理好。至于警察的跟踪怀疑我会让他们无功而返。”

“你看着办吧!”

方剑他们从广东跟踪目标到浙江义乌国际货运码头后便联络义乌市公安局和海关,偷偷对目标货物进行了仔细全面的检查,结果,一无所获。

方剑留下张炎联合义乌公安局继续监视货物后,便匆匆赶回广州。

在严正办公室里,方剑默默无语。局长看出了他的沮丧,便问:“云南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小罗已经失去联络好几天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和云南省厅那边也联络过了,他们也和他失去了联系。”

严正说:“你不要着急!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云南省厅,让他们一定联络上罗辉。义乌这边咱们的怀疑会不会有偏差?”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我已经叫张炎密切注视这些货物。”

正说着,张炎的电话来了,他告诉方剑那批货物已经报关准备起航运往南非去了。方剑立即通知张炎密切监控货物。

第二天,方剑约到了阿珠。

“你的小姐妹去云南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走的前一天告诉我的。她说她和男朋友以后就在云南生活了。”

“她走后再联系过吗?”

“没有。”

方剑沉默了一会:“你们夜总会有没有HAPPY的?”

阿珠惊愕的抬起头:“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什么毒品!”

方剑笑笑:“你别紧张,没别的意思!你还记得上次在你们那抓走阿纯的事吗?”

“那不是一场误会吗?”

“可确实有人报了案。”

阿珠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谁会想害他们呢?”

方剑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阿珠;阿珠接过来:“这是什么?”

方剑说:“你自己看。”

阿珠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人民币。

“这是什么意思,阿Sir?我可不当线人,那会丢命的!”

方剑笑笑:“这不是线人的酬金,而是约你出来的误工费。”

“是公家出的,还是你自己掏腰包?”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你和我见面的事千万不要叫别人知道!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和危险就打我的手机和传呼,我会保护你的!”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阿珠喜滋滋的收下了信封。

“如果能为政府做点事,我感觉挺荣幸的!”

“那好,我有个疑问。”方剑问:“会不会阿纯的男朋友知道那晚阿纯陪香港的黄总心里吃醋了,故意报的假案?”

“是呀,我当初也这么想!可也不对,那个时候黄总的女儿正和阿纯的男朋友谈恋爱呢!”

方剑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文春,就是阿纯的男朋友。是从北方来广州打工的大学生,刚开始做保险就经常和华哥来我们夜总会唱卡拉OK......”

方剑打断她:“是不是曾老板?”

“对!文春和华哥经常来玩就和阿纯认识了。有一次,他们喝多了文春把包忘在夜总会里了,包里有华哥买保险的保费,好多钱呢!那天阿纯也喝多了,但她看到文春的包就抱着在夜总会大厅等他,所以文春回来取包时很感动,当晚就送她回家,俩人就好上了。”

方剑思索着:“那文春怎么和黄老板的女儿又好上了呢?”

“你听我说嘛!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做保险了,进了黄老板这家香港公司,还和老板的女儿勾搭上了,结果这个文春就突然发达了,老板不仅给他很高的工资,还给他配了一辆宝马车。”

方剑问:“阿纯知道这些事吗?”

“所以我经常说她嘛!别看她是做小姐的,脑子还很单纯!对他很痴情,那个文春突然不理她了,让她痛苦的想自杀。其实她也不动脑子想想,风月场所哪有真情可言,只有逢场作戏!而那个文春是个小白脸,一看就是吃软饭的!”

方剑更纳闷了:“文春就更不可能害黄老板和阿纯了。可为什么文春又带着阿纯私奔了,和黄老板的千金又闹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