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穿着那件紧身的裙衫,地坠坠着星点的亮片。浅紫色是她最爱的颜色,优雅华丽,不张扬却永远是一抹亮眼的风景。她的眸专注地看着,看着镜中精致的面容,找不见丝毫瑕疵的脸庞,完美得如同瓷玉一般,连那嘴角的笑意都完美得好像艺术品一般。像是在对镜自赏,可眸光中是分明的恍惚,神思早已不知飘飞去了何处。
“家主。”男人恭敬的声音。
唇角的笑意深了一分,“怎么了?”她的声音清亮好听,真真是天生的一副好嗓子。
“您的包裹。”落离恭敬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谁寄来的?”
“魅夜。”
“哦?”饶有兴趣地看着手里的包裹。“什么东西?”
“…”落离哑了声,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看过了?”
“只是例行检查。”
有些奇怪于落离的反常,她接过了包裹。大小看起来像是一幅装裱得当的画。纤白的手拆开了封皮的包装,露出了内里的模样,很草率的装裱,只用一块玻璃贴上,四边安了木框。细看那图画,十分素的一副图画,甚至还没有色彩,那是夜晚的一条小巷,一家小店开在街边,零零落落的人,一个女人坐在近前手持着一只杯子。那杯子的纹路异常清晰,看得出经过了细致的刻画,奇怪的是,那女人的面貌却是看不清晰。优雅的笑意一时僵在了脸上,已经没了心思去细想为何这东西会是魅夜送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落离,去看看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平静的声音却又好似有着裂痕。
“是。”
落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远得都已经听不见声息。
“啪嚓…”
她手中的画,掉落在地,一道亘长的裂缝出现在了那块玻璃上。她猛地蹲在了地上,将头完全埋在了膝间,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没有意料中的哭声,也没有抽泣,她只是静静地埋在那里,一动不动。
“画都画了,为什么就不知道把自己画上…”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隐约带了些许哭腔。她抬了头,抬手用指尖轻抚着那道深刻的裂痕,胸口难以忽视的痛楚让她窒息。无意间余光似瞟到了镜中的自己,通红的眼眶,隐约有泪痕残留在脸颊,妆容似乎有些花了,一时有些恍惚,震惊了眼眸。
不行!绝不容许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绝不容许!
她猛地站了起来,扑到了镜前,拿起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脸上抹着,胡乱地抹着,一层又一层,已经不知道都抹过了些什么,好像还有泪在流,却被各种各样的粉、乳掩盖。原有的泪痕掩盖得没了踪迹,又会有新的泪痕滑下。不知涂了多少层的脸颊如同扮鬼的少女一般惨白着。
“叮咣”的声音,各种化妆品散落在桌上,地上,乳白的**流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