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到了迟暮,办公室的窗透过了些许温暖的阳光,像是融化的金色。

凌沐风坐在桌前,桌上医院专用的传呼机已不知响了几次。他有些发愣,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夙唯箬。

“所以说...”他启了口,打断了沉默。“韩子奇是因为跟冥域扯上了关系才必须死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夙唯箬答道。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你和这件事并没什么牵扯…”

“所以你们还没认可我是你们的人。”唇角溢着冷笑,不住地点着头,他“蹭”地站起了身,拿过那了吵个不停的呼机。

径直出了门,“嘭”的一声,很明显的发泄。

她微伏下身,有些无奈地看着那扇门,不由的发愣。三年前啊...无论什么事情扯上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都复杂得让人无力。现在,那个家伙回来了,带着恶意和怨恨,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是那个人在三年前挑起了那次大规模的械斗,虽然这其中也有棂渊的责任,但她至今都无法忘记他当时大喊着的口号——覆灭棂渊。

云汐留下的纸条上,写下了韩妖月在临昏迷前留下的信息。那个人将以行政诉讼律师的身份回到汶江,仍旧用他以往的身份,一样的样貌,一样的名字。好像什么都未曾变过,三年的时间没有流逝,他也未曾离开。最明目张胆的复仇,最直截了当的再会。萧若罹,那个三年前引发生死局的狂徒,以他一向极端恐怖的手段她真的无法想象,他的回归,究竟会给汶江带来怎样的变故。

汶江的地下组织颇多,磨合了多年,终于渐渐平衡,也算是面上和平了多年,这回,怕是热闹了…

—— —— ——

江铭十分奇怪,凌沐风失踪了大半个下午,再次出现,就好像吃错药了一样。且不说那话里话外明显着的不耐烦,就这恍惚的模样,真不知是把脑子随手丢在了哪里。

“你是偷吃了精神科的药了?”在他连续取错三次药后江铭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你这是…气我溜你溜得狠了?”

“忙着呢,懒得理你…”

“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摔在了一边,一双眸盯着凌沐风。

凌沐风不自禁感到一股寒意,突地想起了他刚读研的那会,被分到了江铭住的寝室,那时也不过才熟络起来,他还不大了解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届又有些沉默寡言的室友。有一次不小心触到了江铭的底线,他也是这样一副样子,神情看不出有何变化。当时还以为没事,哪知当晚…总之…千万别惹学医的朋友…一百种方式让你痛不欲生…

猛地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心中的那股不爽被这一闹倒是终于淡了几分,“没事。”朝着他灿烂地笑着,“那个…1658的病人还等着我送药,就这样。”说完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江铭的眸略沉了沉,拿起一边的东西转身又投入了忙碌。那日,直到晚上交班,凌沐风再没出过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