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凌沐风沉着一张脸进了厨房,一把从屋里把犹在发着呆的韩子璃拉了出来,猛地摔上了房门。
“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叫,韩子璃就被狠狠地拉出了门。面上还挂着干涸了一次又一次的泪痕,满是错愕,被前面的人扯着疾步跑下了楼。
到了小区门口,凌沐风随意地拦了一辆出租车,便一言不发地窝在了后座,再不看韩子璃一眼。只是一双手狠狠地扣着韩子璃,大有越扣越紧的趋势。
“...”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抬了另一只手打算把凌沐风的手硬掰开。
“别动!”他皱着眉头道。
“疼...”
“就你知道疼。”
“...”她突地也不说话了,低了头默不作声。心中的某一处默然地碎裂着,手中还握着那人消失之前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冰凉的萧,像是多热的体温都无法融化的温度,沉默地咬了咬唇。
从住处到心语医院,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很快便到了。在司机师傅暧昧的眼神中,凌沐风默然拉着韩子璃下了车,径直朝着自己在医院住的地方走去。
“喂?江铭,受了点枪伤,我在我那等你,嗯。”挂断了电话,将韩子璃一路拉到了楼上。韩子璃也是一言不发,只是那执了萧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
到了房门口开了门,才终于松开了韩子璃,示意她去那边的**坐,自己则堵在了门口像是生怕她逃走的样子。
怔然地看着赤条条的一块木板,没什么遮盖,一点都不像是床的样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没有适合大小姐待的地方,你将就。”淡淡地甩了一句话过去,满满的刻薄。
“我...”本是想解释一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慌乱地坐下了身,手中的萧被小心地护在了手里。
“...”凌沐风身侧的手指突地握了一分,看着那萧沉默了半晌。“他送你的?”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许沙哑。
“嗯...”
“他教了你什么?”
“...记得,是叫《雨碎江南》。”
似乎是长叹了一口气,“吹吹看。”他淡声道。
犹豫了片刻,她抬了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曲音浅浅地泄了出来,他曾说过她中气略显不足,吹出的曲音清浅,有的音几乎低不可闻,却还算懂得乐音的跌宕转折。
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听到时的惊艳,忽地又想起了永远离开的哥哥,胸口猛地一滞,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沿着脸部的轮廓,滑到了有些许消瘦的下巴,啪嗒滴了下去。
她吹得太过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到,突然响起“嘭”的一声,略有些昏暗的小屋,只她一人独自吹奏,独自哭泣。
凌沐风半蹲在门外空**的走廊,单手覆了整张脸颊,“哎...”不禁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子弹穿了你的脑袋?”
突然响起熟悉的调侃声音,带了一丝故意掩盖的匆忙。
“怎么才来。”从手中抬了脸,看着手中拿了急救箱还微带了些气喘吁吁的江铭,勾了唇笑道。
“赶上台手术。”丝毫不啰嗦的解释,江铭半蹲了身。“哪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