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凌沐风指了指左边肩头，有些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披在身上的外衣脱下扔在了一边。“释寒已经帮我处理过了，把子弹取出来就好。”
“嗯。”江铭沉着一张脸，如同往日一般的面无表情，也不知是怎样的情绪，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东西。幸好走廊的灯光还算很亮，就着灯光抬手解开了凌沐风身上包好的绷带，两指轻按仔细地查看了伤口，眉间像是轻微颦了颦。“只是枪伤？”
“啊...不是...还有毒。”
轻按在伤口处的手指猛地一使力。
“嘶...”凌沐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满地抬头看着江铭。
“现在知道疼了？”
“...没事了已经，毒已经解了。”
丝毫没理他的解释，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小镊子，埋头继续看他的伤口。
“里面那吹箫的怎么回事？”江铭突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啊？她啊...你见过的，韩子璃。”
“被小丫头玩了？”
“想什么呢你,她是...啊！”突地爆发出了一声惊人的惨叫，凌沐风满脸惊愕地看着江铭，又看了看他手中镊子夹着的一枚银色的子弹。呆呆地看了半晌才终于回过了神，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江铭，看着江铭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摆在地上的小盘子里，身体因震惊和巨疼而不住地打着哆嗦。“江铭！”他猛地吼道，震耳欲聋。“你就这么给我拔子弹！麻药呢！杀菌呢！你至少要拿块纱布帮我止止血吧。”
“让你体验一下原生态。你怕什么？”气定神闲地从箱子里拿了伤药和纱布。“你不是不怕疼的嘛。”
明显暗带讽刺的一句话，凌沐风神色猛地一滞，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头。
“对不起...”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救一个人。”
“那人呢？”
“失踪了。”不知是因了什么原因，他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像是哽了一口血在喉中。
“...”江铭也不再说话，只是又细致地包扎好了伤口。
“江铭...”
“嗯？”
“你说...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
从伤口处抬了眼，江铭的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凌沐风。似乎有些茫然，他半颓废地依靠在墙根处，仰了头，浅棕的眸看着灯光，一眨不眨，似乎有什么在支离破碎。
“他死了吗？”江铭问道。
“不知道...”轻摇了摇头。
“去找他。”
“什么？”有些诧异地看着江铭，一如往常僵硬的面瘫脸，眼神却是极其认真。
“汶江也就这么大，总会找到的。大不了...再弄一身伤回来，我帮你治...只要，你把这条命留住了...”
眼中似乎终于有什么无法抑制，他呆愣得半天回不过神。
口袋里的手机突地又震动了起来，猛地回了神，匆忙的调整了情绪。
“喂。”
“对，在医院，她在我住的宿舍。”
“好，等你们过来。”
挂断了电话，见江铭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起了身。“你忙，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