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璃告诉了你什么？”林释寒看着表情严肃的凌沐风问道。

“...他说顾千洛没死。”

“什么？”林释寒募地一惊。

“如果把顾千洛活着作为前提，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凌沐风沉默着捋了捋思路。“她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你们的任务中给你下毒，以你的性命威胁云汐逼她枪杀贺家陵。按我推测，她应该是临走之前与云汐达成了交易。为了彻底地脱离掌控，她在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假死，至于她假死的手段我觉得应该无所谓。但她假死的时候被跟在后面的人发现了，索性便杀了他。为了防止尸体被发现，特意选在了师爷已经来过之后才就地掩埋...”说到这，凌沐风忽地沉默了。

“嗯？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林释寒问道。

“她有同伙。”凌沐风淡淡地下着结论。

“很有道理。”林释寒不禁一个挑眉。“你觉得她的同伙是谁？”

“嗯...”微低着头仔细地想了想。“刨去棂渊，刨去冥域，汶江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不成气候不成威胁的小组织...难道是华陵？”

“很有可能。”林释寒一声轻笑，抬手拉开了手刹。

“去哪？”

“带你去见一个人。”

“落梓嫣？”

“你见过了？”

“唯箬带我见过了。”

“知道了些什么？”

“额...彼岸，三权分立...”凌沐风又思索了片刻。“差不多就这些了吧。”

“嗯。”他点了点头。“不过我要带你见的人不是她。”

“那是？”

“彼岸老板，戚恕。”

这是凌沐风第一次来彼岸，一块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牌子，龙飞凤舞地写着彼岸两个大字。看得出笔者的笔法苍劲有力，入木三分，脑中已经由此想象出了一位年轻有为的中年男子，他怎样也没有想到撑得起这样一家店的老板，竟会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戚老。”林释寒很自然地打着招呼，轻车熟路地带着凌沐风进了彼岸的内厅。那位老人正伏在桌案写着毛笔字，有些苍老的面容上挂着和蔼的笑意，抬手扶了扶鼻尖有些滑落的古董眼镜。“阿寒来了，坐。”

“阿寒？”凌沐风朝着林释寒一挑眉，合着他和这位老人家还很熟？

林释寒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凌沐风坐到一边去，自己则凑到了老人家跟前跟着看起了毛笔字。“戚老这字写得...”

“怎么样？”老人家偏了头，笑呵呵地问道。

林释寒的眉间微挑，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比当年了啊。”

“哈哈...你小子啊，多少年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戚恕抬起了笔，在宣纸上画出了最后一笔，直起身看向了一边的凌沐风。“这孩子是？”

“我徒弟。”

戚恕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坐在一边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沐风。“阿寒竟然也会收徒了？难得难得。”

“老了嘛，自然要找个后继之人。”林释寒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