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恕轻用指朝着林释寒点了点。“你小子啊。说吧，这回来是有什么事？”
“带小徒见见世面。”仰头用下巴点了点坐在一边的凌沐风。
凌沐风正坐在沙发上半弓着腰思考着自己捋出来的线索，想着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年轻人啊。”戚恕轻笑着坐在了凌沐风对面的沙发上。“加入棂渊多久了？”
“啊？”正专心思考的凌沐风猛地回了神，直起了身，朝着老人家微点了点头。“得有个七八个月了。”
“那，最初是因为什么加入的？”
“最初？被这家伙骗来的。”仰头点了点正在往里屋闲逛的林释寒，看样子像是要进屋看戚老先生家收藏的字画。
“骗来的？”戚恕朝着林释寒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凌沐风，微点了点头。“倒像是这小子的风格。”
“戚老先生倒是了解他。”
“我可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戚恕老先生和蔼地笑了笑，又抬手扶了扶镜架。“他说你有事情想问，尽管说吧，老人家我知无不言。”
“嗯...”
“问题很多？”
“嗯，很多。”凌沐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被卷进了这个圈子，就从来没彻底理清过所有事情，脑子没有一刻清闲。”
“这个圈子啊，就是这样的。”老人家点了点头。“那...如果只问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这么快？”在里间看字画的林释寒不禁疑惑道，他原本以为会一直问到天黑。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凌沐风微低了头淡淡地道。
“问了什么？”
“只是随便问了一个问题。”凌沐风说着便从里间走了出去，率先走出了彼岸。
“随便？”林释寒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刚刚走进屋的戚恕。“戚老，他问了什么？”
戚恕看着他微微一笑。“你的眼光很好，这孩子不错。”说着便又转头回了屋，扔下了林释寒一个人一脸疑惑地站在了屋里。
“如果只问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凌沐风微低了头思索了半晌。“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棂渊，冥域，甚至彼岸，华陵，这些组织的存在，是为什么？”
似乎有些意外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戚恕微微地愣了半晌忽而欣慰地一笑。“人性的贪婪和欲望。”他的声音沉沉的，带了岁月的刻印，十足深沉。
凌沐风也不禁一愣，他原本以为戚老先生会摆出些利益一类的问题，跟他说唯利是图。人性？这似乎确实是很多问题的关键。
“汶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你也来了许多年了，该是有了自己的体会，这是一个用钱便可以买到人命的地方，一个透明纯粹得可以达到血腥程度的世界。人命本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却要在此用来交易。人们的欲望和贪婪在这座地狱蔓延着，似乎永无止境。”他苍老的面容渐渐着显出了疲态，眸中的神色是很重的期盼和恍然，期盼着一切结束，也恍然着遥遥无期。
“你也别觉得可笑，起初啊，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