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昨天砸坏了我店里那么多东西,还弄脏了我的衬衫,这是账单。”路酩将小本子上写得满满的一张大纸撕了下来,递给了被自己扔在沙发上歪着睡了一夜的关景宸。

失恋加宿醉,路酩原以为这小子怎么说也会在他店里再赖上一会,或者索性跑路了事,却没想到...

关景宸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歪了歪脖子,“咔嚓咔嚓”的骨节的声音,他像是丝毫没有在意,接过了路酩递过来的单子,仔细地看了看。“这些东西不符市价啊...”他抬了眼,看着路酩正一脸的理所当然。“...算了,店面是该好好修缮一下了。”他说道,在沙发附近找了找,从地上捡起了已经记不得何时被扔在地上的校服外衣,抖了抖,将衣服披在了身上。

“走了。”关景宸淡声着道,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你是华陵的人?”路酩笑了笑问道。

“你说什么?”关景宸猛地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他转过了身,一脸惊讶地看着路酩。

“看来没人告诉你你喝醉了酒有胡言乱语的习惯。”路酩微歪了头,笑意带了几分诡异莫测。“现在看来,并不是胡言乱语啊。”

突然地,一道银光划了过来。

路酩的脚步轻盈地后移了几步,片刻间便拉开了距离,唇角的笑意深了又深。

“我只想割掉你的舌头,不会杀你。”

“呵...那我若是写出来呢?”

“...”

“破坏我的大脑记忆?但你要知道,所有损坏的大脑记忆,可是都有恢复的可能。你确定,冒得起这个险?”

“...”

“再说,你苏醒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房间,可看过这房间里有没有监视仪器,我又有没有可能提前布置了什么来对付你?缺乏作为一名专业杀手的基本警惕性,更别说你待的还是华陵这样的监督机关。基本可以推断,先前你度过的日子,并没有被当成职业杀手进行训练。”

“...”

“一个半吊子的学生,突然被拉到组织内委以重任。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情况...小子,华陵,是换首领了吗?”

“...”一连串的推论说了出来,关景宸就这样愣在了原地。“你...”

“我?”路酩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下要如何解释自己现今的状态。“多年前各组织间争斗频繁的时候,我所属的组织为求自保隐没了起来,可以说算是一个闲散组织。你就当...我是一个整日遛鸟的退休老人。”

“...遛鸟?”

“啊...等我明天去买只鸟就更像了。”路酩笑着道。

“...”关景宸只觉得一阵无语,被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跟你说这些呢,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喝酒啊,别随便找地方,泄露了机密,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在我看来,我的咖啡店就是个好地方,欢迎你随时光顾。”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还活着。”路酩笑了笑,脚步突地又动了动,下一秒,一把枪已经直指了关景宸的面门。依旧是那样一副随性的笑意,他微歪了头。“现在,信了?”

“...嗯。”

他收了枪,颇为友好地伸了手。“我叫路酩,酩酊大醉的酩。”

“...关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