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地郁闷了几分钟，凌沐风长长地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事情总要调查下去的，既然韩妖月不老实告诉他，就别怪他自己去查。
这样想着，多少是舒心了些。
顾千洛的行踪有林释寒他们在追查，自己这边的主要任务便是查出十多年前华陵消失的真正原因，以及背后发生的事情。
目前看来，华陵的消失看来就是一次明目张胆的虚假的隐蔽陷阱。消失在众人眼中的只是华陵的实体，他们借那次的事件，将整个组织拆分隐藏在各个角落，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以说是从最明显的位置，直接到达了最隐蔽的位置。对于整个组织存在形式的改变，这样彻底的变化，一般来说都可以认为是一次组织内职权彻底的变更。那么，华陵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过去的家主，又发生了什么？
目前看来，参与到那次事件中的，必然有关景宸和落梓嫣，很可能还有莫华尘。
再联系到师爷透露的关于曾经刺杀关景宸的信息不难猜出，落梓嫣一定是答应了莫华尘什么条件才换来了关景宸的性命。如果关景宸所做的事情是协助华陵消失的事件，那么，在这次事件之中，莫华尘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再则，今日偶然听到的那一段戏文，那场景，那情节，所有的一切都同在潍州所听到的故事十分相像。写故事的人是谁？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若是经历过一切，活在那个时期的人，现在的年纪至少也该和路酩的年纪差不多吧。那，现场的那个少年又是谁？如果...凌沐风想了想，如果，故事里那个叫莫祈忧的小女孩，就是现在华陵家主呢？
他费力地想着，试图理解故事中每个人的内心。到底还是太难了吗，他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毕竟自己不曾认识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也许彼岸的戚恕老先生会知道些什么？
无论在什么时候，活得够久的老人家，总会比年轻人更会清楚地体会到些什么。
韩妖月开走了唯一的一辆车，凌沐风只得打车到了租车的地方，租了一辆店里最便宜的车。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瘪了的钱包，凌沐风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出门不带钱的毛病看来是要改改。
到了彼岸，依旧是城区里最冷清的一处角落。那个看起来有些过分悠闲的小店，老先生正慢条斯理地写着一幅字画，他微抬了头，看到凌沐风的时候未露出丝毫的惊讶。
“就知道你会来。”他说道，手上十分有节奏地一顿，顺势一挑，行云流水一般。“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一个，都来我这个老人家这里打听事情。”
难道是师爷已经来过了？他果然是打听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老先生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凌沐风笑了笑，赶忙走上前抬手替戚恕研起了墨。
“哈哈...你这小子啊。”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难怪那孩子肯收你为徒啊。”几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本来啊，是有的。”
“那现在呢？”
“有人拜托我瞒你一阵。”老人家颇为无奈的语气遗憾着道。
“...”该死。凌沐风在心里无声地骂了一句，竟然被师爷率先堵住了最便捷的途径。
“这就闷闷不乐了？”戚恕笑了笑，发出有些许沧桑的嗓音。“看在你给老人家磨墨的份上，透露你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