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是情报组织,相当于生意场,是有利可图的。但棂渊不同,干的是杀人的勾当,虽然有不菲的收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亡命之徒。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的感受吗?那种感觉,真的不是谁都熬得过来的啊。更何况,作为杀手组织,当初的棂渊要求十分严格。所有的成员皆都必须是能冷静对待杀意的人,这是很难得。一般人杀人后会有两种极端,极端恐惧和极端兴奋。但杀手所要求的,是平静,是淡漠。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像是对世事淡漠的模样,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称职的杀手。你觉得,七年时间,要找到这样一批人,现实吗?”
“...这么说倒是确实很悬啊。”闻言凌沐风也皱起了眉,脑海中突地想起了在潍州,师爷讲给他的那件旧事。“会不会,是将原本存在的势力聚集起来。”
夙唯箬不禁一怔,瞳孔因为震惊而张大。“你是想说...”
“莫华尘原本便属于汶江的某个组织,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再次回来后,她聚集起了残余的势力,重建了棂渊。为了实现,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她要实现的目的是什么?凌沐风皱了眉,南城旧事的结局显然还没有完善,一定还有后续的故事。婚礼上,杀尽了宾客的莫祈忧去了哪里?莫华尘为何回到了汶江?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贺家陵...他记得冥域的上任家主似乎也是叫这样一个名字。那么,很可能,过去的冥域也是同棂渊类似的集结方式。本该是莫祈忧最大仇人的这两个人,不只在那场血腥的婚礼上活了下来,又各自来到了汶江,各自拉出了两个组织。他们,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来汶江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的目的,会不会,其实,是一样的?
凌沐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棂渊和冥域啊,那可是厮杀得不可开交的两个组织啊。四年前的生死局,韩家的血案,再加上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证明得出生死局是顾千洛的阴谋,还有舒羽馨这个两头都至关重要的人物调剂,他也绝对不认为两个组织会就此冰释前嫌,更别说,那些实实在在经历过生死局惨剧的人了。
“...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夙唯箬看起来是反应了半晌才应下了这句话。
“那你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她被问得一蒙。
“这么多年来,棂渊组织运作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
“...看不出来。”仔细地想了想,她摇了摇头。“我们确实刺杀了很多官员,但也有很多平常人,甚至一些小商贩,乞丐,等等。他们彼此之间基本没有联系。”
“或许我们该联系一下她交给云汐的任务。”
“你是说肃清计划?”闻言夙唯箬皱了眉。
“那项任务,可以说是她最后的遗言,必然是真实的...但,”说到这,他的眼眸突地一亮。“会不会是云汐她,还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