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皱起了眉梢,工作的阵地已经从**的小桌子转移到了大餐桌上。散落在桌上地上的各种纸张,她正半跪在椅子上,手中的笔还在纸上写着什么,“唰唰”的写字声在空**的房间显得有些过于清晰。
她原本想仔细地对照历年来棂渊和冥域的任务记录,想着或许能再发现什么,却意外地在棂渊的数据库里发现了一封留给她的信。
“留给你最后的委托。”文件的名称是用特定的暗号标注的,很显然,是莫华尘的手笔。在文件夹的附录里刻意地标注出了,本信件切勿外传。
整个信件使用一种特殊的编码记录的,是一套连棂渊都未曾用过的密码。
果然是为她量身定做啊,她这样想着。
一步步地用棂渊特定的暗号记录下了信件的内容,却只觉越发心惊。
有开门的声音响起,她仿若未闻,依旧伏在桌上忙活着。
“在忙,什么?”徐方宇手中拖着放满了餐点的托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边沙发的小几上。“这是在写些什么?”他说着便凑了过去。
舒羽馨却好像全未察觉,只一心一意地忙活着手中的东西,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
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渐渐感受到了一种憋闷的窒息,并非因为任何外力,只因为,此刻她手中所复写下的信件代表的意义。
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张散乱的纸页,徐方宇皱着眉,每一页纸都是由一种特殊的符号书写的,显然舒羽馨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理解她正在做的事情。
可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心惊,脸色苍白得可怕,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这已经是快要入冬了,显然,并不是因为天气热。
突然,她猛地一拳捶在了桌上,飞散的纸页,她狠狠地咬着牙。
“妈的...”
她低声地骂着,那副样子像是恨得牙痒痒。
“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是嘛...很好。”她突地笑了,像是个受了刺激的疯子。
“你怎么了?”她的反应吓得徐方宇有些慌了,自他认识了她以来,他一直以为她的内心强大仿佛坚不可摧,她这副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没...”她笑了笑,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知道了些过去不知道的事情,需要消化一阵子。”她说道。
“那你...”
“没什么事情。”朝着他摆了摆手。“我需要找个地方呆一会,有些累了。”她说着,沿着那一排排的书架往里走去,路过了摆着托盘的茶几,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糕点,她却好像没有看见,径自走了进去。
像是凝滞了一般,徐方宇只觉得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艰难。看着手中捡起的几页纸,他却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自己果然是,什么都做不到吗?像是一个废人一般,自始至终,只能看着他们,义无反顾地走向那一条条不归之路,却是,帮不上任何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