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未绪拎着饭盒到了门口,看着门口丝毫没动过的食盒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没动吗?他微微地皱了眉,那天起这已经两天了。

习惯性地狠狠砸了两下门,他一直用这种方式试探里面的情况。前两天,都会有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却是让人禁不住打冷战的死寂。

别是出事了吧。

他突地一惊,手里的食盒扔在了地上,抬脚正要踹门。

“这里是萧若罹的事务所吗?”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听起来像是从楼上走了上来,却听不见任何的脚步声。

濮阳未绪猛地一惊,从腰侧取出了一把手术刀,还未来得及握在手里,一道银光突地闪过,他只觉腕上一痛,手上突地卸了力气。

那人已经走了上来,极其消瘦的一道身影,一件束身的黑色风衣罩在了身上,宽大的帽子遮盖了他的面容。缝隙中露出的,是一双沉静的眼眸。

他缓步走了过来,没有任何脚步声,径直走到了濮阳未绪的面前,蹲了身,捡起了斜插在地上的刀刃。

“韩...韩妖月?”濮阳未绪一惊,猛地抽出了身上的另一把手术刀朝着他刺了过去。

“叮”的一声轻响,韩妖月双指夹着刚从地上捡起的薄刀片抵住了照着面门的刀刃,缓缓地站了起来。

“萧若罹在吗?”韩妖月问道,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语气。

“我并不认为我有必要告诉你。”他说着,脚步朝后猛退了一步,手术刀灵活地转了个圆周朝着韩妖月刺了过去。

韩妖月的眉不禁皱了皱,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清淡的眼眸淡淡地瞥了眼门口放了食盒的房间。

心中暗道了一句糟糕,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只见韩妖月抬了脚,猛地踢了过去,门轴发出了一声嘶鸣伴随着“咚”的一声巨响整个门就这样砸在了地上。

始终开着的窗与突然打开的门连成了风口,一股风猛地穿透了过来,漆黑的风衣被吹起了一角,他摘下了罩在头上的帽子,看向了在椅子上坐得端正的人。

没有想象中的凌乱和不堪,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像在沉思,挺直了腰背,笔直笔直。身上的西装依旧整齐,头发也没有丝毫的凌乱,唯一看起来有些许不够体面的只有那微微长长的胡茬。

“都知道了?”韩妖月问道,抬步朝着办公桌前走了过去。像是刻意在引起注意一般,他的脚步声极其沉重。

“...”萧若罹似乎顿了顿,缓缓抬了头。韩妖月不禁皱紧了眉头,那双眼睛,是死气沉沉的灰败。

“我没办法告诉你,这样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早知道了?”

“比你早些。”

“...是嘛。”萧若罹说着勾唇笑了笑。“那你来干嘛?为那些在生死局枉死的人报仇?那你尽管动手。”

“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你。”韩妖月淡淡地道,看着他的眼神有了微微的闪动,终是转了身,朝着门口走去。“青颖薛子静,有一封要给你的信。”

“又是需要吗...”唇角的笑意突地变成了满是讽刺的笑容,他抬手掩住了脸,狠狠地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