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啊。”夙唯箬仰着头看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极其轻薄的雪花被凌冽的寒风吹得迷人视线。她眨了眨眼,往围巾间缩了缩,哈出了一口白气。

真冷啊。

她感慨着,拎着袋子的手往口袋里插了插,快步地往酒庄走。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凌沐风抽烟,纤长的手指夹着那支在雪中明明灭灭的烟,伴着飞雪虚幻得像是假象。他本身很高,此刻坐在台阶上,两条腿随意地曲着,手腕垂在膝盖上。他仰着头,看着漫天的飞雪,看着那掩在飞雪中,茭白的月色。

“你怎么来了?”

一直静坐的凌沐风低了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显然冻得够呛的夙唯箬忽而笑了。“累了,来讨杯酒喝。”

“...就为这?”夙唯箬微微皱了皱眉,沉默地扫了眼满地的烟头,末了微挑了挑。“进来吧。”

“等一下。”

“嗯?”

“有点冷,把围巾给我。”

“...”分外无奈地白了凌沐风一眼,从自己脖上扯下了围巾劈头盖脸甩到了凌沐风的脸上。“围好围巾跟我进来。”

最近几天都没有什么时间,酒庄已经很久没营业了,夙唯箬一个人叮叮咣咣地收拾了好半天才找出来了东西,随手调了一杯,端着往桌前走了过去。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夙唯箬将酒放在凌沐风的面前,自己泡了一壶浓茶。“我记得我上次给过你钥匙,你怎么自己在门口等了。“半天?”

“...”凌沐风很明显地愣了愣。“啊...忘了。”他笑了笑,拿过了那杯酒。

“是出什么事了吗?”夙唯箬问道。

“...”他拿着酒,沉了半晌,抬杯子抿了一口。“戚恕老先生不在了。”

“嗯,听说是被人害死在了彼岸。”夙唯箬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于凌沐风明显过激的反应。戚恕在汶江的地位确是德高望重,但到底与凌沐风的交情尚欠,怎么说,也不该是这样的状态...

“...当然是不止这一件事。”凌沐风的眸微垂了垂,再抬起眼眸已是一副肃穆的模样。“《双城》首映上的事情...”

夙唯箬的眸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轻叹了口气,倒也没再说什么。“首映上,我记得是发生了大屠杀吧。”

“嗯...”

“你当时在?”

“嗯,因为要调查一些事情我易容混在了那群人中。”

“我记得莫宏宇已经介入了调查,调查结果是现场的观众无一幸免。这么看来,还是有活口了。”

“除了我,还有路酩。剩下了,就是策划这件事情的关景宸和涟姐了。”

“路酩?还有涟姐?”夙唯箬说着挑了挑眉。“现场这么热闹?”

“嗯。这部电影的上映很明显有着各方势力插手的痕迹,中间环节的复杂不是我现在可以理清的...”凌沐风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对了,给你听两段录音。”

“啊...好。”

凌沐风说着将当初自己在《双城》拍摄现场中录下的关景宸的录音,以及在电影首映现场上最后放出的那段对白的录音依次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