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得太匆忙,落日的霞光太长,孤单飘落的惆怅,打开尘封已久的芬芳,被淡忘。绝望掩埋了希望,时间带着假象流淌,独自在黑夜里寻找,那份遗落的坚强,太平常,假象都被珍藏...”
“羽馨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对吧。”
层层的书架之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响起,她穿着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走了出来,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狼狈。
“上次偶遇之后,就没见过了吧...洛儿有些想你。”顾千洛说着,手指随意地点在那成排的书架上,看着那木质的书架。“你还是这么喜欢书。”
“...你不该出现在这。”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道。
“...”她的脚步突地顿住,人站在原地,目光却看着眼前的人。“上一次也是,见到了我也是这样冷冷淡淡。萧若罹...四年多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是你留信说让我忘记。”
“可我反悔了!”顾千洛突地吼道,一双如同酝了水色的迷人眼眸看着他,神色似在哭诉。“你难道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覆水难收。”萧若罹说道,搭在书上的手指微弓了弓。
“覆水...难收?你真的想收?还是你根本就不想...”
“当年的事情,已经如了你所愿,就像你信中所写,就这样吧。”
“呵...是嘛,你当真只是想如我所愿?”顾千洛嗤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重要吗?”萧若罹说着,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一边。“这次就当没见过你,走吧。”
“走?我走了,让你和她舒羽馨共度余生吗?”
“...”萧若罹皱了眉,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顾千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俩不是很好嘛,呵,是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的脸色忽地一沉,从座上起了身,一双眼眸锁着她的身影,身侧的手迟疑着,终是抵在了腰间。“三分钟,出去。”
“呵...”顾千洛笑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里是他习惯放手枪的地方。“你打算开枪?”她看着萧若罹,明明是那般熟悉的人,此刻却是全然的陌生。她不是没想过再见到他可能会得不到他的原谅,却到底还是无法承受。
“我活下来都是华陵的恩赐,我是为华陵做事骗了你们,可你就从来没想过我的苦衷?”
“你就没想过当时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当年的事情发展成那样也并非我能控制,你就没想过我可能也曾努力过想要挽回?”
“你就从来没想过问问我,带着萧洛,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说着,一字一句,双眼始终未曾偏移地与萧若罹对视着
“你就这样将所有一切都归罪与我,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萧若罹!你...”
一股劲风突地撩起了她额前的发丝,冰冷的枪口直指着她的额头,下意识地抬了头,萧若罹的眼眸,像是没有尽头的空洞。“三分钟到了。”他开了口,用曾经顾千洛最迷恋的声音说道。
顾千洛突地笑了,几乎有些癫狂。“...萧若罹...你别后悔,你最好看好你的人,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