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沉默了。
陈小小娇小的身影渐渐湮在雪中，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睫毛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阻碍了他视物。
齐韩伸手接住几片雪，却在几秒中内便化成了水。
今天已经是31号了。
他掏出手机，果然有同事找他帮忙值班。
年年跨年都是这样，他倒也习惯了。
指尖在屏幕上按动几下，一个简短的“好”字出现在了对话框中。
每年12月31日都值班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齐韩无奈地收了手机，驱车回到北济。
虽然今天是跨年夜，但病人是照旧需要诊治的，疾病不会因为日子特别就大发慈悲，只会让人的好心情蒙上阴霾。
好在今天没有收治重大疾病患者，原有的患者病情也还稳定。
查完病房已经过了十一点半，齐韩略眯了酸痛的眼睛，路过护士站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里面。
陈小小坐在桌前，桌上支着她那个蓝色的ipad,左手托住下巴，右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记录什么。
但今天不是陈小小值班啊。
齐韩有些奇怪。
“陈小小？”他走过去，发现她正在看他以前一些手术的录像。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来，结果撞进了齐韩怀里，惯性之下，齐韩被她撞得倒退几步，脚下绊上椅子，便摔进了椅子里，连带着陈小小也摔在了他身上。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的大脑当机了几秒。
“投怀送抱，嗯？”齐韩出乎意料地没有像以前那样绅士克制地提醒她，反而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以免她摔下去。
他的声音本就如大提琴音一般温柔华丽，此刻微微喑哑着，更添了几分性感来。
怀里的小人儿混身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才颤着声儿道：“我没有……齐医生你先松开我。”
他一向稳重，此时却突然生出些坏心思来，低低笑言：”我要是不松呢？”
陈小小被属于男性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发烫，耳后都是浓重的粉红色。
齐韩看着她小巧的耳朵迅速变红，忍俊不禁。
感觉到陈小小的身体已经僵直到了极点，他才缓缓松了手，扶她站起来。
陈小小的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紧紧咬住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齐韩怕不是个赝品，她认识的那个齐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又撩又欲的事——
“今天是12月31日。”
齐韩缓缓开口。
陈小小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午我原本是想约你一起跨年的，陈小小。”
偌大的护士站只有他们两个人，齐韩的话清晰地传进陈小小耳中，她颇为震惊地抬起头，眼中哪还有前些时日刻意作出的冷漠。
一起跨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齐韩走近几步，在离她几十厘米的地方站定，神色专注而虔诚。
“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