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公司明面上的记录里删除了呀,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得攥着一些把柄,否则也不可能相安无事地合作了这么多年。张行逸是在他们家中找到的,因为他曾经发现他爸将一个房间里的监控给拆掉了,所以他觉得那间房间里应该藏着一些什么人都不能看到的东西,包括他爸平时安排来用监控监督他的生活助理。”
“在那间房中,张行逸在书架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份当年的记录,发现委托人是秦宙,只有秦宙,还有一份秦宙和张久成的谈话录音。”赵易思忖道,“我觉得,张久成应当是想用这些东西来牵制秦宙的,就像他用代孕一事来牵制关江城一样。”
“说的是。额,说句不太好听的,元清蓓和赵叔叔之间的问题虽然一直很多,但是,她不知为何一直拖着不肯离婚,想必……是想从赵叔叔那里听到一些经侦那边的消息,也好把握住汉京市场的最新动向,这极有可能也是他们结婚的原因,所以她才会一直瞒着秦宙和私生子的存在。”
陈唯分析道:“极有可能是,秦宙眼馋元家的产业,想要上位了,而且,那阵子刑侦刚好在配合经侦查他们的案子,所以,他便对赵叔叔下了手。哦对,我想起来了,在那次车祸之前,嘉宇公司似乎只和风景天合还有寰宇国际进行了一些正常的商务合作,做的各个项目也都是盈利居多,可是,在那次车祸之后,嘉宇的一些合作项目便在持续亏空了,可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想必也是在还人情。”
“没错。”赵易点点头,冷笑一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他们的一切行为都不是无迹可寻的。”
“哎,元清蓓似乎……没什么脑子哈,但好像也没有很恶毒。”陈唯眼见赵易不是很喜欢元清蓓,终于能将自己的心声给说了出来,“她根本分不清楚和谁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说不定,她都不知道那次车祸居然不是意外。”
赵易轻笑出声:“很有可能,毕竟,那次车祸的追车人也是喝醉了的,整个现场做的就像一个普通的酒驾车祸现场,元清蓓这个白痴看不出来岂不正常。”
“你想为赵叔叔翻案吗?”陈唯定睛看着她,“有那些录音和记录,应当是可以的。”
赵易思索片刻后,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暂时还不到时候。我想,等针对寰宇、嘉宇、风景天合他们的经侦工作都结束之后,再将那些证据交出去,这也是我之前就同张行逸说好的。因为你想,如果经侦工作没有结束,我们便将这些交出去的话,反而落人口实,秦宙他们一定会咬死是我在陷害他们,这会给经侦的工作添上不少麻烦。我现在要做的除了回避还是回避,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谣言猛于虎。”
陈唯“嗯”了一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们的攀咬是没有用的,在你审张久成的时候,他便已经想攀咬你了,可是他更怕自己当年雇凶杀人一事暴露,所以我觉得,他们还真未必会那么做。”
“额,我是觉得,如果他们三家的问题都大白于天下,我父亲的案子翻不翻其实也不重要了。虽然他现在没有被认定为烈士,但是,大家都会意识到他是为何而死的。”赵易倒是看得开,而且似乎还有些难言之隐,不过,她显然没有把陈唯当外人,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确实不想将那些事情再翻出来谈,左右元清蓓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的,而且,我父亲的择偶也确实……有些问题,他娶了个傻子,这些事情再拿出来讲的话其实也暴露了他的……恋爱脑,虽然他不曾将工作的事儿透露给元清蓓,但总显得他作为警察居然是个颜控而且识人不清,我觉得还是视情况而定吧。”
“行,都依你。”陈唯笑出了鹅叫,在被赵易瞪了一眼之后,急忙找补道,“额,没事儿,你虽然也颜控但是很幸运,哥哥我是个特别好的人,咱俩还是同事,志同道合,以后的小日子那一定是蜜里调油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赵叔叔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放心的。”
“切。”赵易打了他一下,觉得这小子真的是太贫了。
虽然,两人将张久成、关江城、秦宙他们的行为逻辑和大概事实都给捋清了,但是,这些直觉和猜测都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毕竟,侦查是要靠证据说话的。所以,刑侦和经侦的同事们再度忙得脚不沾地,唯独他们二位因为亲属关系需要回避而显得有些悠闲。
杨雨琪和宋煜每次看到陈唯一脸甜蜜地和赵易打电话就觉得来气,让他赶紧滚蛋、不要再在他们的面前秀恩爱了。
陈唯看着他俩,调戏道:“哟,你俩现在说话做事都是一个风格了,这不也是在给我秀恩爱吗?照我看,你俩……咳,反正我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吃酒席了。”
“有些人一谈恋爱就讨人厌。”杨雨琪红着耳朵,但依旧一脸正经地玩梗。
“他一谈恋爱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也跟着谈恋爱。”宋煜乖巧地接梗道。
“我看我们还是去忙活吧,走,不吃了,没胃口了,yue!”
“行,这次,咱俩去审秦宙,我就不信我们双剑合璧还撬不开他的嘴。”
看着他俩默契地拿起餐盘、又同步地出了食堂,陈唯笑得贼嘻嘻的,跟电话那头的赵易说:“怎么样,我带你看了场免费的八卦吧?我就跟你说他俩绝对有事儿,这下你听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他俩整挺配啊。”赵易笑眯眯地回道,接着便见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遂跟他道别道,“我先不说了,嗯,在跟同事在校门口吃饭,晚上见。”语罢,她挂掉了电话,抬头看向对面的秦元新。
距离上次来这家警校门口的火锅店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侦查工作稳步进行的同时,秦元新的情绪也冷静了很多,想通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