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乔诗在洗碗的时候,在窗前,不小心看见了杨家舒在楼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站在了楼下站着,抬头随处望着,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敲了几下屏幕便放在了耳前,似是在等电话响。
“嗡——!”突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猜想,他打的电话,就是她的号码吧?
她擦干了手,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真的是杨家舒。
心一凉,没想着接。
在响了很久后,她才接过,放在耳边,看着楼下的他,冷了声:“喂!”
他有两秒没出声,看似是在想说些什么,又似是在害怕什么,他带着一些恳求的语气,也没了底气,只是问:
“你,能不能下来,听我说些话?”
她看着他垂着眉,显然来的很自悲,没有自信感。
她冷言相对,毫无余地的拒绝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连你也不信任我父亲吗?”
不是不信任,而是,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你父亲。
“你父亲的嫌疑最大,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见面,你回去吧。”
说着,她便挂了电话,拉下了眼前的帘子,继续洗碗。
接下来的电话她都没接,而是关了机,洗完碗去看电视。
或者看小说,与母亲打点些什么,消磨时间。
天,忽然下起了雨,乔诗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外面下雨了,北京的天气,还真是不稳定呢。
好久,她才想起了杨家舒,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便去了窗前去看。
果真,他还站在那儿,被倾盆大雨淋的湿透了全身,衣层,一块一块的粘在肉身上,若隐若现,头发湿漉漉成了一块一块,紧贴在头皮上,额头上,雨水一直在吹打着他的脸颊,鼻子,眼眸,肩膀,胸膛,背,胳膊,双腿,双脚,侵湿了他的鞋子。
他一动不动。
他是傻子吗?不知道这是秋天吗?对于北方来说,已经相当于南方的冬天了,这样会生病的,他不要命了吗?
真是拿他没办法。
乔诗一咬牙,离开了窗前,去找了把伞,开门,快速下了楼,来到杨家舒不远处,她开了伞,走进了大雨中,将伞撑在了杨家舒的头顶上,向他大骂了句:
“你是傻子吗?”
在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很难受的。
看着他这样作践自己,又不得不怜惜和疼惜。
他在乔诗眼里,就是个傻子,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他对乔诗强笑了声,笑的没有底气,笑的很柔弱,他说:
“我怕。”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似了生了病一样,他又说:“我怕我们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我怕。”
她听着很难受,可那又怎么办呢?他们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她也没有想到的啊。
其实,她也怕,明明已经好了的关系,现在又不得不被迫分开。
这就是在割她的肉一样,一点一点的被割去,痛,却没地说,也不能说,只能忍着。
她皱眉,又假装毫不在乎,冷道:
“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