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舒垂着眸子,没有回话,也没有动身离开的打算。

他到底想干嘛?她搞不明白,难道见着了还不好吗?

她将伞的把手交到了杨家舒手中,便打算离开,只是在交到他手中的时候,手抽不回来了,被他紧紧握住,死也不放。

他又说了一遍那样的话,就像,他想得到她的信任,只要她信,他就能得到安慰,只要她信,他就能:

“我爸不是那样的人,你能不能,相信他?”

乔诗皱眉,手还在试着抽开:

“你让我怎么信?我爸死了,现在就连我哥,也走了,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才能相信,他现在只能求信任一点:

“我爸他,真不是。”

你就只能重复这一句吗?

难道你来,就是为了求得她的性任吗?

你让她怎么相信?

她不解:

“那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我……”他有吞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信吗?”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相信。”她很坚定。

只要你说出来,她就会相信。

那是因为,她相信你,她相信你的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要你说是别人,她和你,就可以磨好那一层关系了。

她爱你啊。

杨家舒停顿了,他松开握着了乔诗的手,静了好几秒都没开口说话。

他在想,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的。

那样,给到的只有是在为自己父亲找理由,好让他洗脱罪名。

乔诗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他的话,想是没有指认的人吧,她便长吁了一口气,从他手上抽开,冷了句:

“算了。”真不明白自己是在等什么。

说完,转身,正要离开时,杨家舒突然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在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的那一刻。

静了,静的只能听见雨水嘀嗒嘀嗒在伞上的声音,雨水打在水泥上的声音,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雨水打在大树上的声,打在电线杆上的声,落成两滴,又顺着水流走,无影无踪。

那两秒,就像画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两秒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或者想通了什么,便松开了她的手,她也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连头都不回。

而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很多话想说的,现在是一句都开不了口,有没有能力去说。

怕以后,都说不了话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皱眉,才依依不舍的将伞放在楼梯口,上了自己开来的车,离开。

回到家后,他脱了外套,到头在床,不洗澡,也没有心情去洗澡,去琢磨一切别的事情。

很久很久,他睡着了,由于淋了雨的原故,他生病了,到了上班点也没见房间里有任何的动响。

他回的是公寓,也只有公寓,才没有记者的烦扰。

头很晕,呼吸不顺畅,脸烫,泛力等等,一切令他难受的感觉,让他有气无力,想起身,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