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的是,因为国乒春节不放假,所以顾珵没有机会来看《南极星辰》的首演。
顾珵很遗憾,他想要去和贺志远请假,但被宓笙制止了:“阿珵,不要破坏队里的规矩,该封闭训练就封闭训练,《南极星辰》又不是只演这一场,这场话剧我们可是准备演很久的,等你打完奥运,我们一起去看。”
“可是……首演格外有意义啊。”顾珵还想再争取试试。
宓笙温柔地看着他:“阿珵,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有意义,我不在乎我们一起看的是不是首演,只要我们在一起看了就好。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都是无意义的,而你在我身边才是最有意义的,或者说,是你赋予了意义,你和我看第一场,那第一场就有特殊意义,你和我看第二百三十六场,第二百三十六场就有意义。”
顾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宓笙,望着他的爱人。
除夕前夜,话剧团在进行最后的排练,可直到现在,徐绎之都还没有完全把剧本定下来,他还在修改。
剧团的演员们都很焦虑,怕徐绎之要把剧本改到上台前的最后一刻。
宓笙为了剧本的事情忙碌着,同时,也在忧心今晚的上座率。
他们作为一个新兴剧团,又演的是宓笙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的剧本,关注度并不高,他们也没有过多的钱去做宣传。
宋瑾瑜早就统计过了,票只卖出去了一小半,其余的票基本上都是送给了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希望大家来捧个场。
后台忙忙乱乱的,在最后一刻,徐绎之终于定下了剧本,大家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化妆。
宓笙此时此刻,反而没有了慌乱,她站在侧幕,这时候观众席是亮着的,舞台是暗的,她看着一名名观众进来坐下。
宋瑾瑜过来,陪宓笙站了一会:“好了,别看了,我们也去坐下吧。”
宋瑾瑜给他和宓笙的父母留了很好的位置,他和宓笙就坐在各自的家人旁边。
宓笙突然想到什么,问宋瑾瑜:“齐欣今天会来吗?”
“她不会来,我们分手了。”宋瑾瑜语气轻松。
宓笙有些震惊:“这么快就分手了?”
“不合适,在一起太快了,彼此都不了解,真正在一起之后发现彼此不合适的地方太多了。”宋瑾瑜不愿再聊这个,拉着宓笙去观众席坐下。
因为今天剧团众人的亲朋好友都被发动来看话剧了,所以上座率还不错,带着些虚假繁荣的味道。
过了一会,观众席暗了下来,大幕拉开。
徐绎之走了出来,以一段独白开场:“传说在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声音,只好回家慢慢地烤来听。说爱的时候,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先用情诗情词裁冰,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一点酒来煮,那么,煮出来的话便能使人微醉。倘若情浓,则不可以用炉火,要用烛火再加一杯咖啡,才不会醉得太厉害,还能维持一丝清醒。如果失恋,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就放一把大火把雪屋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故事就此展开。
宓笙一直以来都是作为一个创作者而存在,今天她第一次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看自己的这个故事。
南极的故事,信仰与爱情。
男主角作为科考队成员,最后为了一次勘探,死在了那片冰天雪地里。
这是个悲剧故事。
观众们止不住地落泪。
宓笙的母亲也在哭,她当然看出来了这个故事是宓笙写她父亲的。
宓笙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话剧很成功。
谢幕的时候,宓笙和宋瑾瑜也上去和演员一起向观众致谢。
这是宓笙第一次站在话剧舞台上,看着全场观众为她的剧本掌声雷动,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话剧结束,大家都各回各家去吃年夜饭,宓笙和宋瑾瑜他们两家合在一起,一起过了这个年。
吃过饭,晚上,父辈们都休息了,宓笙自己站在窗边,看着满天星辰。
顾珵给她打过电话,祝她新年快乐。
说实话,她有些想顾珵了,虽然今天上午还在队里见了他,中午他们还一起在食堂吃了饭。
但宓笙就是想顾珵了,她总觉得,除夕夜,这样团圆的日子,顾珵也该和她在一起。
宋瑾瑜看到宓笙变得有些落寞的背影,走过去,提议:“我开车,咱们去兜兜风吧。”
“好啊。”宓笙觉得这个除夕有些冷清。
坐在车里,她头倚在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现在禁燃烟花,春节都没有小时候热闹了。”
“是啊,我们也都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春节时候一个烟花就能哄得开心大半个月。”宋瑾瑜不知怎的,心里也生出股莫名的惆怅来。
“其实还是开心的。”宓笙想到去年顾珵送她的烟花,“去年春节,我在莫斯科,顾珵不知道从哪里大晚上买来的烟花,真的还是会让人开心,不比小时候的开心少。”
说着说着,宓笙脸上挂上了甜蜜的微笑。
宋瑾瑜调侃她:“你不是因为烟花开心,你是因为顾珵开心。”
“顾珵……”宓笙真的想他了。
她这才发现,宋瑾瑜开车去的方向就是乒羽中心,“瑾瑜,你这是……”
“去乒羽中心,看看你男朋友,不知道他今年睡得早不早,还能不能看到他。”宋瑾瑜看出来了宓笙心不在焉的原因,她一晚上看了那么多次手机,自从顾珵打过电话后,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谢谢你。”宓笙觉得宋瑾瑜贴心,宋瑾瑜似乎永远都可以轻易摸透她的心思。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宋瑾瑜和宓笙这么多年朋友,彼此之间的感情已经好到不再需要这些言语上的话了,他们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意思。
宓笙笑笑:“不仅是谢谢你带我兜风,就是觉得,这么多年有你做朋友,很幸运,也很谢谢你。”
“那我也谢谢你,小时候借我抄作业给我翘课打掩护,上大学还借我笔记让我期末考个好成绩。”宋瑾瑜和宓笙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咱们初三那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