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珵明明在和靳浩打赌比赛,他一个比赛时专注力奇高的人,但就是被宓笙那边的动静转移了注意力。

落在顾珵眼中,就是一个打扮得还算好看的男人走过来,熟络地给宓笙戴上一条项链,宓笙居然也没拒绝。

难道她这么快又谈恋爱了?还是新的追求者?又或者,她有个哥哥?

顾珵上次也只是听到了宋瑾瑜和宓笙的对话,并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因此心里胡乱猜测个没完。

靳浩抓住了顾珵心不在焉的漏洞,赢下这局。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平日都是抽了真空放着的,生怕氧化了。不过叔叔是用银制的这条项链,银饰品氧化了也好打理。”宋瑾瑜也打量着这条项链,“你看,蓝色的可以旋转的地球,虽然不大,但是每个大洲和大洋都有,叔叔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星辰大海,所以不包括我和我妈妈了?他才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抛下我们?”宓笙每次说到她父亲,都还是很有情绪。

她顿了顿,环顾四周,这是她工作的地方,她不想自己在这里失态,硬生生收回了自己那些情绪。

宋瑾瑜当然明白宓笙,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一个眼神他就懂了,于是他也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阿笙,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专业的球馆,要不,咱俩打一局?”

“也行,和你练练,我现在可是每天看世界冠军打球的人了,看我不杀你个落花流水。”宓笙起身,看靳浩和顾珵打完了几局在休息,走过去问:“浩哥,阿珵,你们有可以借我玩两局的备用球拍吗?”

“有啊。”靳浩说着就走过去拿自己球包里的球拍。

宓笙看着顾珵,用眼神示意着球拍,顾珵愣住,过了一会,才跑去拿球拍,“我有。”

靳浩把球拍递给宓笙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顾珵倒是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你俩几比几了?”宓笙以为顾珵这副样子是比赛不顺。

顾珵听了宓笙的问话,有些赌气地转过身去。

“一比二,他一我二了。”靳浩看顾珵炸毛赌气的样子,嘴角压抑不住地抽搐。

“没关系的,阿珵,一比二,又不是什么大事。”宓笙本以为顾珵大比分落后了所以不开心,没想到就只是一比二而已。

顾珵本不想理宓笙,但又想了想,他可不想做个不礼貌的人,主要是,他不希望宓笙觉得他不礼貌,只好回了一个字:“哦。”

宓笙向靳浩耸耸肩,也没再多说什么,顾珵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一会就好。

她拿着两支球拍朝宋瑾瑜走去,“来吧!趁休息时间咱俩玩玩,看我削你个光头。”

“真的?”宋瑾瑜想到宓笙从小到大那些能避则避经常让她害怕不已的体育考试,他并不相信宓笙说的。

靳浩看宓笙二人去打球了,他走过去用肩膀撞了撞还背过身赌气的顾珵,“阿珵,人家姑娘都走了,你这还赌气给谁看啊。”

“我……谁说我……我不是给她看的!不是,我没赌气!”顾珵被人揭破了心底秘密,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没准就是普通朋友呢。”靳浩揉了一把顾珵梗着的脖子,“咱接着打呗。”

“普通朋友送项链?”顾珵敏锐地觉得宓笙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

“什么项链?”靳浩专心打球,根本没有注意那许多。

“你……”顾珵懒得解释,他只是直勾勾盯着宓笙用的那个球台。

“别看了,再看把人球台都盯出个洞来了。”靳浩手动把顾珵的头扭回来,“真这么在乎刚才干嘛不直接问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寒暄几句不行吗?”顾珵反咬一口。

靳浩撇撇嘴,很欠揍的模样:“我就是故意的啊,我就不问。”

“你!”顾珵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真喜欢啊?”靳浩从上次巴黎奥运结束后那几天他们一起出去玩就发现顾珵对宓笙总是另眼相看了。

“我也不知道。”顾珵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脸颊漫上一片可疑的红晕。

靳浩都被自己室友可爱到了,“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你凭着这张脸收获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怎么还这么纯情呢,阿珵?”

“这不一样。”顾珵低着头看地,似乎能从地上看到什么宝藏一样,“我之前谈恋爱,总觉得我可好了,人家都应该喜欢我,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可是面对她,我怕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举动。这和我之前喜欢别人的感觉都不一样,所以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靳浩在心内叹气,他这个傻室友啊。

“而且……”顾珵看了靳浩一眼,嘟囔着:“我不想影响她的工作,我的球技还没有那么好。”

靳浩一怔,顾珵才不傻,顾珵考虑得要周到多了,宓笙虽然不是运动员,可他要是真和宓笙在一起,也算是队内恋爱。顾珵球技还没有好到可以总是在大赛里拿一个好名次,万一出现了像他自己这次一样的问题,顾珵是奥运冠军队里怎么也得保,那舍弃的就只能是宓笙这个刚刚工作的新人记者。

“阿珵……”靳浩看着顾珵,他没想到一向行事莽撞能被两次退回省队的顾珵居然也有想这么多的时候。

顾珵怕自己刚才的话戳靳浩心窝,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说你和筱然,我……”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有些颓然地垂下头。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也不是针对我。”靳浩安抚着顾珵,他和他做室友,怎么会不了解他呢,真诚又热情,“好啦好啦,继续打球吧,咱俩这场比赛谁输了可还得钻球台呢。”

顾珵接着打球时,多少还是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早都飞到宓笙的球桌上去了。

宓笙那边,毫无疑问她乒乓球打得一如既往的烂。

宋瑾瑜看她连着三个发球都没接住,忍不住调侃她:“阿笙,你这乒乓球打得也太差了,你当时大学体育课可是选了乒乓球的,你怎么过的啊?”

“靠脸皮厚过的啊,只要脸皮够厚,就没有过不了的体育课。”宓笙很俏皮地眨眨眼,“大学体育老师看我这么可爱,怎么会为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