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意思，这事不管了？”老金瞪眼，“人家发这种东西告诉我们，说不定是一次警告！要是我们不作为，纵容霍蓁蓁继续下去，别人下次说不定就不给机会了！”
廖姐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老金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值钱她没经历、没听说过之类的事情，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行了，我知道你顾忌什么，”老金大义凛然的摆了摆手，“这事虽然是举报到你们人资的，但我作为行政的一员，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撒手不管。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谈吗？我找人去跟霍蓁蓁谈谈！”
“也不是要推卸责任甩锅的意思，”廖姐百口莫辩，“这不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处理得让大家都满意吗？霍蓁蓁一个小姑娘，脸皮薄，这件事不能闹开……”
老金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她脸皮薄？她做这种事的时候都不知道害臊，现在会怕被别人知道？”
说完，老金浑身上下散发着“维持社会公义、捍卫男性权利”的光环，气冲冲的走了。
留在办公室的廖姐，心中有说不清的不安。
她把邮件内的照片下载下来，放大了仔细看，可照片像素有限，无法准确分辨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霍蓁蓁。
“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廖姐喃喃。
可就算诬陷也要讲证据，这照片总做不得假吧……
想了想，她终究被老金那套理由说服，打算静观其变。
.
当天下午，《狂野征途》项目组召开了一次会议。
开年之后大家都很忙，忽然收到开会通知，一个个都消极应对，通知的时间到了，项目组还有人拖拖拉拉，半天没到位。
项目经理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开会又是有特殊事情要说，结果看到这群人慢吞吞的，一直在耽误会议时间，顿时怒火中烧。
“是不是人都到齐了？！到齐了就开会！坐在门口的，把门关上！”他拿着卷成筒状的一沓A4纸，在桌上敲的砰砰响。
“有病吧。”策划组大佬和后端程序员正在对接需求，事情说到要紧处，以为大家都会通融理解，哪知道项目经理会突然发飙。
两个人小声嘀咕着，被迫中断工作进程，很不高兴的赶到会议室。
“我发现过完年回来大家都飘得厉害啊！”项目经理捶得桌子砰砰响，“你们私底下是怎么回事我不管，但要是你们的个人行为影响到了公司形象，或者项目组的名声，公司一定会追究到底！”
说完，项目经理的目光扫过众人一圈，最后落在穿着黑色派克棉服的霍蓁蓁身上。
霍蓁蓁正在低头剥指甲，她刚刚帮同事搬椅子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指甲，这会儿正疼得厉害。
项目经理狠狠瞪了霍蓁蓁的头顶一眼。
旁边的同事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霍蓁蓁的脚，提醒她一身。
霍蓁蓁一抬头就对象项目经理要吃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忙坐好。
但仿佛教导主任上身的项目经理，并没有因为她的乖巧而缓和脸色。
他再度敲了敲桌子。
“一个项目是大家共同的心血！经过了前期几个月的磨合，调整，大家本应该在中期阶段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爆发力，想象力，共同将项目做得更好！但绝对不是因为行为不端而给项目拖后腿！”
项目经理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走完一圈，又回到了霍蓁蓁所在的方向，“工作中，你们一定要聚精会神，全力以赴！但工作之余的时间，大家也不要妄图为非作歹！现在监控那么全面，你以为你偷偷干的事情没人知道，但其实早就已经暴露在日光之下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老话就不用我再说了吧？今天正式开会之前，我就说这么多！现在各组组长或者代表来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年后才开工没几年，大家的进度都还没有什么值得汇报的点，不由得都在心里暗暗吐槽项目经理想一出是一出。
霍蓁蓁不用发言也不用表态，后边的会议开得还是挺轻松的。
但她不止一次捕捉到项目经理恶狠狠的目光，像一只长了满口歪牙的猫在盯下水道口的小耗子。
霍蓁蓁坦坦****，问心无愧，自认为和过街老鼠毫无可比之处，因此多少因为项目经理的眼神而感觉到不舒服。
散会后，她琢磨着要不要主动去找项目经理谈谈，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但她才离开座位，就被从运营办公室悄悄溜到研发办公室的唐叶拉住。
“我刚刚上洗手间听人议论，说你们项目经理今天好像大姨丈来了似的，逮人就骂，你没挨训吧？”
霍蓁蓁摇摇头，但表情并不轻松，“我工作上没有出纰漏，就算他想骂人也轮不到我。可我确实觉得今天开会的时候他有点怪怪的。他总是看着我，而且会议之前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听起来像是含沙射影，所以我想去找他，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应该吧？你们项目经理这么毛病兮兮的？”唐叶捏着下巴，分析道：“万一是你误会了呢？他今天心情不好，你主动送上门不怕被误伤啊？别去别去！”
她紧紧拽住霍蓁蓁，又补充道：“要是他发疯，就让他自己先冷静一会儿。起码也要过了这阵风口浪尖再说。”
霍蓁蓁想想也是，于是听了劝告，暂时回到了座位上。
但没过多久，谣言就开始疯狂发酵。
除了霍蓁蓁本人之外，公司大部分人都听说了霍蓁蓁私底下发狠倒追一家餐厅老板，主动到要献|身的地步。
谣言一开始只是在研发部流传，可纸包不住火，消息也流传到了运营部。
大家都知道唐叶和乔恩立是霍蓁蓁的好朋友，因而谁都没有拿到他们面前去嚼舌根。
乔恩立是去前台拿快递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只言片语的。
他进公司时间不长，贸然找同事套话必然没有结果，他便委托唐叶去打听清楚。
“有人说蓁蓁坏话？！”唐叶看到乔恩立给她的留言，二话不说用两杯奶茶贿赂了运营部的两个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