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甲:“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这儿传出来的……大伙儿都在说霍蓁蓁倒贴一个帅哥,没有下限的那种倒贴……”

小姐妹乙冲唐叶挤眉弄眼,“你跟霍蓁蓁那么熟,多少知道点内幕吧?那帅哥是什么人物啊?有没有近照?给我们看看呗!”

小姐妹甲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们都很好奇是哪种程度的帅哥能让霍蓁蓁放下她高冷的面具,主动倒贴!”

唐叶听得又迷糊又生气,“怎么可能呢?这消息从哪传出来的?”

小姐妹乙一脸惊讶:“啊?不会吧?小叶子你居然不知道内情?是不是霍蓁蓁没告诉你啊?要是她没告诉你,说明她没有把你当朋友哦……”

小姐妹甲补刀:“对啊对啊,要不你先去试探试探霍蓁蓁,看她怎么解释。”

小姐妹乙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模样,又道:“唉,算了,你还是别问了。之前消息没有传出来她都不肯告诉你,现在你去问,她更加不会说实话的。”

“谢谢你们啦,我知道了。我想想怎么处理吧……”唐叶没和那两个小姐妹发火,毕竟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真正恶毒的是制造这个谣言的人。

她深信空穴不会来风的道理,左思右想,没有想出好办法,于是下班之后找到乔恩立,单独商量。

乔恩立一听就直皱眉,笃定道:“蓁蓁不是这样的人。”

唐叶猛点头,“我当然也相信蓁蓁不会这样!但问题是,蓁蓁平常就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跟同事们交流也少,大家不了解她,因此有这种黑料传出来,大家都出于猎奇心理,一传十、十传百的……”

“这样抹黑蓁蓁的人,可能会是些什么目的呢?”乔恩立捏着杯子的指骨绷紧,青筋微凸,“嫉妒?报复?”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来公司面试那天,撞见数值策划徐舟被霍蓁蓁拒绝的的画面。

该不是那个男人搞的鬼吧?

“卑劣,无耻。”乔恩立眼睛半眯,眸中折射出危险的光。

唐叶快速眨了眨眼,“你知道是谁了?”

“不确定。”乔恩立面色凝重的摇头,“就算真的是他,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唐叶的一头直发都被她抓的乱成鸟窝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要不要告诉蓁蓁?我总觉得一直把她蒙在鼓里也不好。”

“我已经通知她过来了。当面说吧。”乔恩立说着看向小餐厅门口。

时下已经立春,但料峭寒意还未退去。

走进餐厅觉察到扑面而来的暖气,霍蓁蓁才舍得摘掉围了一整天的黑色毛线围巾。

唐叶在角落位冲她挥挥手,霍蓁蓁快步走了过去。

她刚坐下就感觉这两人不对劲。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丧?”霍蓁蓁被他们吓得点单的心情都没了,脑子里蹭蹭蹭蹦出各种惊悚荒诞的猜测。

唐叶的嘴唇艰难的动了动,可终究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由乔恩立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讲了个大概——

“蓁蓁,公司这两天冒出一个对你名声不利的谣言。”

“不知道谁挑的头,说你在追一个男孩子,手段比较……过分。”

“虽然传得很不堪,但我和小叶都相信你。”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罪魁祸首。”

霍蓁蓁知道乔恩立说话的特点,他每次都会非常小心,谨慎保守,因此,公司的谣言造成的恶劣影响一定比他所说出来的要严重很多倍。

霍蓁蓁握着热乎乎的白瓷杯子,闻着香甜的奶味,心里却不受控制的冒苦水。

她的确很不合群,没能成为和所有同事都相处融洽的人,但她也从来没有当过集体中的搅屎棍,没有说过任何一个人的坏话,小事不站边,大事不抱团,她只是想让自己活得透明点,努力降低存在感,但这样也错了吗?

“蓁蓁,你别难过……公司很多乌合之众的,听风就是雨,他们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是他们没用,你没做错什么。”唐叶最怕忽然的沉默,她能感受到霍蓁蓁心里的难受,可惜却不能帮她分担。

乔恩立将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烤冰淇淋推到霍蓁蓁面前,“吃点甜的,会开心很多。”

“嗯。”霍蓁蓁点点头。

她照常吃喝,也将唐叶的话听进去了,但分别之后,独自回到家,霍蓁蓁躺在大**,望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眼睛一阵刺痛。

原来就算她逃避人和人的战争,也还是躲不开这个世界的恶意。

这天晚上,她无可避免的失眠了。

霍蓁蓁趿着毛绒拖鞋,穿着宽大的绿恐龙家居服下楼买酒。

春夜的风居然还像刀子一样,刮得霍蓁蓁双颊生疼。

此时是凌晨三点,小区安安静静,暖黄调的路灯将花坛里干枯的植物枝桠照得更加落寞。

霍蓁蓁缩了缩脖子,朝着有着明晃晃招牌灯的24小时便利店小跑过去。

“你好,我想问问……”霍蓁蓁用眼神指了指店外的荒唐男人,问小店员道:“保安没有赶走他,是因为他是我们小区的业主吗?”

“不是吧。”大概是看霍蓁蓁长得可爱,上夜班的小店员生出了几分捉弄她的心思。

在确认霍蓁蓁付款成功后,店员使坏说道:“我好像看见他给夜巡的两个保安都塞了红包。”

“啊?”

店员压低了声音,用十分鬼祟的表情看着霍蓁蓁,戚戚道:“他们也真敢收……难道就不怕,明天早上打开一看,里面的钱都变成了冥币么……”

他说完之后,满心期待着看到霍蓁蓁表情崩坏,吓得不敢离开店里。

然而霍蓁蓁拿着装好东西的便利袋,眼神幽冷的盯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她一声不吭的推开便利店的挡风遮帘,朝长凳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还在原地,只是没有像刚才一样发出令人心颤的哭声了。

霍蓁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特意买来献爱心的关东煮,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