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很多细枝末节，比如眼角的皱纹，淡漠一切的眼神。
像江疏浅，又不是江疏浅。
姜姝一时看愣，直到江疏浅停了笔，她才笑着，指着这幅画，夸道：“这个人画得真好看，是谁......”
江疏浅“啪”得一声把笔扔到了画板上，朝姜姝这个地方望来。
“我都说我在画了！”
她突然大吼一声。
没听过她说话，一开口就被吼了一声，姜姝吓了一跳，呆在原地，一时之间连手都忘记收了回来。
许久没听过她讲话，卓衍听到动静，立刻从书上抬起头来。
姜姝：“我......”
江疏浅却没有看她，还是在吼着：“你烦不烦？！为什么一直要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
姜姝懵了。
她瞪着姜姝那个方向，道：“给我滚！！”
江疏浅眼眶红了，重新拿起笔，带着凶狠的力度，将刚画好的人用凌乱嘈杂的线条盖住，似乎不解恨，在人脸的地方留下一圈又一圈。
姜姝僵在原地，卓衍已经走过来，越过她。
“知甜。”卓衍打了个响指，见她不反应，又唤，“知甜。”
他打响指，喊她的名字，来来回回重复着，“知甜，看着我。”
响指的声音和他淡漠微沉的语腔混合在一起，一下一下，撞击着姜姝的心。
她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江疏浅猩红的眼，沉重的呼吸声，卓衍耐心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
姜姝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觉到寒冷。
手臂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姜姝慌忙回神，转头，撞进江迄时的眼。
江迄时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凌乱的场景，“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姝：“我......”
她想说话，但是抬头的那瞬间，刚好看见，从这个角度看，似乎能看见他们房间落地窗的位置。
而不久前，江迄时就站在那里打电话。
所以他都看见了？
江迄时脸上看不清喜怒，拉着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卓衍不能被打扰，“跟我回去。”
一路上，江迄时走得很快，姜姝被他拽得生疼，想说话，却根本没机会开口。
回到房间，江迄时“咔嗒”一声关了门。
姜姝反拉住江迄时的袖子，忙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跟她说。”
江迄时的眉头没有松过，盯着姜姝，“你为什么要去接近她？”
“我...”姜姝磕磕绊绊解释，大脑空白，“我想和她做朋友...”
“她这种情况，怎么去做朋友？”江迄时揉着眉心，“这几天她明明还好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猝不及防被江疏浅来了这么一发，姜姝也很无辜，却没人关心她，被江迄时不明说的责备，姜姝鼻子酸了，“你的意思是，是我跟她说了什么，才导致她突然这样子是吗？”
瞥见她微红的眼尾，江迄时道：“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姜姝语速快了几分，“我什么也没跟她说，她突然就吼我，难道不应该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吗？怎么变成我是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