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随便一说，姜姝就这么大反应，江迄时眉头更紧了，有些不耐。
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烦躁，却被姜姝捕捉到了。
“......”
姜姝没再说话，眼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她也没有去擦，和江迄时对视几秒，转身进了卧室。
-
卓衍来来回回重复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勉强让江疏浅恢复了镇定。
他半搂着她，把她带回房间，给她喂了药，直到她沉沉睡过去了，他的心才落了回来。
这种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情况，卓衍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有时江疏浅会对着墙说话，有时会对着空气大喊大叫，甚至更严重时，她会把卓衍认错，对着卓衍大喊。
所以当江疏浅对姜姝突然发脾气的时候，卓衍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过就苦了姜姝，无缘无故被吼，看脸色应该是吓得不轻。
但那时他没时间去跟她解释那么多，现在终于得了空，把江疏浅被子的边边角角掖好，去敲了江迄时房间的门。
一开门，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江迄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姜姝睡了，两个人只能下楼去到客厅谈话。
“是真的生病了，对吧？”
面对江迄时的问题，卓衍沉默了几秒，“嗯。”
“所以是什么病？”江迄时盯着地板，问。
“暂时不清楚，”卓衍道，“我不是修这一科，不好判断，需要带她去检查。”
“可以吗？”
“......”卓衍轻声回答他，“不行。”
客厅里，一时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几十秒的光阴却犹如一个世纪这么漫长，江迄时抬手，拍了拍卓衍的肩膀。
“辛苦你了。”
卓衍没说话。
“我和姜姝吵架了。”
顿了顿，江迄时如实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眯着眼睛，终于说出来自己感觉怪异的地方，“这几天...我和她总是很安静，并没有想和她说话的欲望，她看上去好像也是，而且脾气......”
江迄时停了半秒，才说出来：“我变得有点敏感。”
“......”
卓衍垂下了眼睛，喊他：“哥。”
尽管早就认定了卓衍的身份，但是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换了称呼，江迄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卓衍看了眼自己的足尖，淡声道：“回去吧。”
“......”
“我原本以为你来看看她，她可能会好点，”卓衍道，“没想到是弄巧成拙。”
只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江疏浅关系这般亲近的人，卓衍找不到能缓解她病情的办法。
“和这些人待久了，很容易受到感染。”卓衍跟他解释，“所以你先走吧，她会好起来的。”
江迄时几秒才发出声音：“...那你呢？”
卓衍笑了：“我是医生。”
离开这里是临时的决定，但是卓衍的动作很快，已经把他们搞好了机票。
走的时候，卓衍没下来。
姜姝坐在后车座上，听着江迄时和司机在外面聊天。
但是江疏浅的房间亮着灯。
大概是，卓衍在劝江疏浅来给他们送行。姜姝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