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指尖颤动了下,全身的血液迅速倒流,她脸色更白了。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忍着恨意,咬牙道:“叫他......滚!”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得来的消息,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她从记事开始就不愿意承认的父亲,他是怎么有脸站在这里的?
保镖去了。
姜姝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提不起力气,泪水还是忍不住往眼眶涌出。
她到现在都很不理解姚荀为什么不趁早和那个男人离婚,让她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年,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她这辈子到死都不会释怀的人,她怕自己一见到他,那好不容易压下去和姚荀好好相处,难得和谐共处的回忆就会被仇恨推翻。
不是不让那个男人见姚荀,是她自己不能见。
保镖又走了过来,一脸为难,大概也想不到外面的人会这么坚持。
“姜小姐,他说是有人叫他来的,请您允许他进来见您母亲一面......”
“滚!!”没等保镖说完,姜姝便怒吼出声,引得周围的人目光。
姜姝却全然不顾,“是谁叫他来的?!是谁?!他配吗??叫他给我滚!不要脏了我妈最后的路!!”
她在灵堂面前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在灵堂的侧门,外婆被人缓慢扶出来,听到她的这些话,眼眶也红了。
姚荀的离去让外婆这些天反应都极其木讷,外婆咬着唇,脆弱的身板却在颤抖。
她吸了吸鼻子,拍了一下身边的人,“我们囡囡这几天太辛苦了,叫她回家去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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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确实是这几天都睡不好觉,被亲戚们劝着回了家,大脑愈加地昏睡。
她连开门时动作都是慢一拍,进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米香味。
姜姝怔住。
有好几秒她是静止的,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般,她才扭过头,去看厨房。
正好和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撞上。
姜姝眼眶又热了。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抱住,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来了?”
江迄时的声音沉沉,随着胸膛颤动,“是我来晚了。”
姜姝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是,“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见过江迄时的模样,姜姝指尖都在颤抖,用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昨天晚上,”江迄时缓缓道,“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你都不回,查了一下才知道......”
他深吸了口气,眸子暗淡几分,“是我来太晚了。”
姜姝摇摇头,哽咽着,却没有说话。
这么多天一直挺直的身躯在这一刻才彻底放松下来,姜姝心里清楚,江迄时给的安全感,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的。
姜姝实在是太累了,连江迄时做好的饭都没吃一口,就上楼去睡觉了。
担心她会想太多,江迄时把饭菜放进保温箱里,也跟着上了楼。
姜姝闭着眼睛,能感觉到他的走近。
她没有睁眼,只是喊他,“江迄时。”
那人声线清淡,应她时却温柔:“嗯?”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姜姝蜷着手指,“也不要瞒着事情。”
这个世界上她亲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她不想再失去江迄时了。
江迄时似乎愣住了,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应了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