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柯冬请来了经理，从挑家具到一次性付款结账，过程都异常顺利。
姜姝再三纠结，还是选择了第一眼就看中的黑沉质木的办公桌，直到亲眼目睹它被推上货车，还是有些担心：“这个风格的会不会和你们事务所的建筑不搭...”
柯冬在一旁监督，拍着她的肩膀宽慰：“没关系，咱事务所这正常人都很少去他办公室。那货看上去虽然温温柔柔的，但是扣起你工资来绝对不会手软。”
被这个比喻逗到，姜姝不由弯了眉角：“比如？”
“比如？”柯冬歪头想了想，“就好像你走在路上，突然你的导师叫你背一个月前背过的文章，背不出来还罚你抄一百遍——瑾骁你认识吧？江迄时手下的律师，因为上次那邪教的案件，他直接把人家一年半的奖金扣了。”
柯冬面目狰狞，似乎被牙疼到了，“按正常人的角度思维，哪个律师会冷不丁跑山旮旯里去，只为了证明一下自己脑海里突然闪过的荒谬想法？瑾骁也是第一次犯错，要我随便说两句就得了，他倒好，扣人家奖金。”
拍了拍手，柯冬惋惜：“把人家孩子都给整自闭了，天天来我办公室晃悠，问我他是不是还配不上当一名合格的律师。”
回想到江迄时在迦沙湾时的模样，姜姝笑意更甚：“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柯冬：“我还能怎么回答？”
“——当然是告诉他，他只是还配不上当像江迄时那样的律师罢了。”
“......”姜姝斟酌着，拉长了“嗯”的音，道：“我觉得他可能更自卑了。”
柯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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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冬同志直到到了江柯事务所，都还是不太理解姜姝所说的“更自卑”是为什么，念叨了一路，最后还是被事务所的事情，暂时抛开了这一念头，刚下车就不见了踪影。
姜姝跟着工作人员，亲眼见他们将桌子放下，放心出来后没见到柯冬的面，懵了：“人呢？”
事务所里有不少女同志从姜姝进去后一直盯着那个方向，听她开口，自觉地围上去：“什么人呀？是江律师还是......”
“柯冬，”被这明晃又热情的视线一盯，姜姝承受不住，后退一步，“嗯...我是跟他一起来的，他现在去哪里了？”
“有事出去了吧，”其中一个穿着职业服的女生朝她笑了笑，“要不你先在这儿坐会？”
姜姝正想开口拒绝，柯冬的消息发过来了。
柯冬：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事。
柯冬：你先去江迄时办公室坐会吧，现在也就他那里最干净了，我很快回来！！
末了还加了好几个感叹号，似乎生怕她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姝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能悉听尊便，再一次来到江迄时的办公室。
然而在看到办公室的环境后，姜姝却沉默了。
——乱。
特别乱。
入目都是白花花的文件A4纸，有好几张上面甚至还有明晃晃的黑色脚印，仿佛被原子弹袭击，连下脚的地方的都没有。
“......”
这就是最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