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荀在职场征战多年，做事情永远速战速决，风风火火，拿着那个人家暴的证据，很快就把离婚的程序走好了。
做完这些，她买好机票，才开车来到姜姝的学校，把正在上课的姜姝接走。
“你也知道我们家庭的情况，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你跟我，有点心理准备，我们回外婆那里。”
“......”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特意这个时候来找你，你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去跟你的同学们告别。”
“......”
姜姝的大脑还停留在几分钟前，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一个个知识点，姚荀的声音平稳，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有杀伤力，炸得姜姝体无完肤。
她默然了好几秒，才道：“那我上学怎么办？”
姚荀手搭在手臂上，不耐敲着，“我先把你带走，剩下的你爸来解决。”
“那我爸......”
“这里的车给他，房子也给他，我的财产分他一半。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拿到。”
姚荀的语调高了几分，语速也很快，“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了的话，那我们可以走...”
“可是...可是...”姜姝急了，话在嗓子眼里转了半晌，才道：“江迄时——”
“你的小男朋友？”姚荀挑高眉打断。
姜姝幅度很轻地点头。
姚荀嗤了声，似乎很不屑，“就分了呗，去年高二的时候我就叫你去分了，你不听，要不是看你成绩能一直保持下去，我都要来学校和你的班主任谈谈了。”
“......”姜姝鼻子酸了，不能接受她那什么都不在乎的语气，“妈...你不懂......”
“我不懂？”墨镜下，姚荀的眼神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没人比我更懂，我就是犯傻才会和你爸来到南城。”
见女儿还是那副眼睛红红，委屈又不敢说，舍不得又不能做些什么的样子，姚荀渐渐也没了耐心，“可以了，把你的眼泪收起来，都快成年了，还作呢？”
“你是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感情很好。”
“——但是那又有呢？他能为你做些什么吗？你爸打你的时候，他会出现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受这种皮肉之苦吗？”
“小姝，”姚荀声音陡然温柔下来，一如童年，伸手抚了抚姜姝的脸颊，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残酷：“他不能，但是我能。”
“只有你现在跟我走了，才能永远、永远摆脱你爸给你留下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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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窗外云层厚重，空气又沉又闷，滚滚雷声如同带着批评，震撼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姜姝骤然惊醒过来。
已经很久没梦见过以前的事情了，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苍白的天花板看了许久。
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振了又振，她才缓缓回过来神，转过头，看了眼来电备注。
有些意外的，如此执着，不停打过来的人，竟然是她的学生。
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