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转来得简直猝不及防。
全场的人因为江迄时这句话愣了一下，接着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姜姝头都快要埋在地上了，听见有女生在大喊：“江律师！！我也没有认真听！”
“是吗，”江迄时背着手，没再去特指，道：“那下课后我得去找你们辅导员了解一下情况了。”
他油盐不进，女生们又变相问了几个问题，他也没再回答，巧妙地转了话题。
经过这次教训，姜姝没再敢不听讲，托着下巴，视线时不时触碰讲台上的江迄时，见他有要转过来的征兆，又忙低下头。
“啧啧啧，”绾之初在一旁感叹，“他好像对你蓄谋已久，看他对别的女生都无动于衷的...”
姜姝苦笑了声，“别逗我了，我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怎么了？”绾之初偷偷摸摸跟她开小差，小声说，“你美啊，你那么美不多找几个对象多浪费啊？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每天背着我男人勾搭好几个奶狗！”
姜姝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绾之初一见她这副模样，立刻就泄了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啊......”
但是她确实没有说错什么。
一旁的女人柳叶眉，深杏眼，双眼皮褶子深，对着光时，鼻梁立体，脸上每一个部位都找不出半分瑕疵，远看养眼，近看又异常惊艳。
大概是被她本人不咸不淡的气质影响，原本犀利的美意被磨平，变得毫无攻击性，看起来温和近人又不惹眼。
有时候绾之初也会在想，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人，会在这样的小圈子里面，生活得默默无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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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迄时这个讲座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
绾之初已经没有了最初欣赏帅哥的热情，肚子饿得打鼓，只能在下面跟姜姝后悔哀嚎。
等到江迄时终于说完结束语，姜姝也已经准备好，蓄势待发：“初初，冲——”
她还没把话说完，教堂里面早就有人准备就绪，没了领导管理秩序，全部如潮水般往两扇大门外涌。
姜姝的位置正处大堂中间，妙处是此处为最佳观赏席，坏处就在于如果要离场，处于中间不上不下的位置，是最难离开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绾之初哎哟一声：“小姝等等我！我先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大堂内间有厕所，但是不通外面，所以那边过去的人极少。
没了法子，姜姝本想第一个往外冲的想法破灭，只能在原地坐着：“那你去吧，我等你。”
绾之初对她狂比心，捂着肚子就往厕所的方向冲了。
姜姝有些发虚，视线往门口那个方向扫了扫，再极其自然地绕个圈，视线放到讲台上——
门口人多，那个地方人也多。
大部分是女生，以江迄时为中心包围着他，手里拿着笔或手机，脸上无一不露出兴奋的神色。
而江迄时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草莓封面的本子，手里拿着笔，敛着眸，没注意到姜姝看过来的神情。
他正在给她们签名。
就好像，忘记了他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说了那四个字。
姜姝不明情绪地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正想着先打发一下时间。
“...那个，姜老师？”
听到有人喊她的称呼，姜姝手机没摆弄多久，抬起头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带眼镜的男生，弓着腰，见她望来，浑身一颤。
姜姝：“有事吗？”
男生抖得更厉害了，还是坚持把手伸出来，“可、可以加个微信吗？”
“......”
像是怕她拒绝，男生又连忙加了一句：“我下个学期想报中文系的课！所...所以想着，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您...问、问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姜姝也没有不拒绝的理由，沉默几秒，最后点点头。
男生眼睛亮了一下，忙把手机里面准备好的二维码放在姜姝面前。
姜姝点开微信扫一扫，还没来得及去扫他的二维码，眼前突然又横过来一只手。
那手的衣袖挽到了胳膊肘上，露出了流利的小臂线条，皮肤在灯光下照耀着，泛着冷白的光。
江迄时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老师，也加个微信吧？我来给你讲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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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之初感觉自己好像对姜姝的判断草率了。
今天很不巧来了大姨妈，绾之初在厕所匆匆解决完，捂着肚子就想出来和姜姝走。
结果就看见，在姜姝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围了不少人。
其中以那名江律师最为惹眼，正一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而紧挨在他旁边，正是姜姝，两人的动作就像是在......
扫二维码加微信？
等她走过去，江迄时正好跟身边围着的人说完话，人群散了不少，江迄时又看向姜姝。
“你同事来了。”
姜姝慢半拍地回头看绾之初，正准备走，又突觉不对：“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同事的？”
面前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框角在灯光下折着冷意，闻言，他眸子微闪，接着很快被掩盖了下去。
“猜的。”
他笑着这样说。
姜姝胡乱点头，一副不太想和他多做交谈的模样，揽住绾之初的手：“走吧。”
绾之初有些懵，被动着下意识应了声，就看见前面的男人突然伸过手，横在姜姝面前，眼尾一挑，侧脸露出眸下那颗痣，带着几分痞意。
“喂，姜老师。”
他拖着腔调，懒洋洋地喊她，“我是不是说过，下课别走？”
“......”
姜姝憋了憋，仰头看他：“那你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个饭吧。”
江迄时说着，余光又注意到了一旁一直在关注他们两个的绾之初，勾了下唇：“这位老师，您应该不介意吧？”
美色在前，且说话恰到好处又没有一丝毛病。
绾之初大脑卡壳了几秒，直接脱口道：“我当然不会在意！江律师如果想来，我和小姝都是非常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