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与审讯室之间，警察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半晌，他才意味不明地一笑：“这个属于案子的机密，恕我暂时无法奉告。”
等他走后，姜姝呼吸骤然紊乱，手掌漫无目的地抓着桌子一角。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
“时哥，你看新闻了吗？”
江迄时刚下飞机，一手推着行李箱，长途奔波后，他眼下青黑极深，听着电话那头瑾骁的声音，神情恹恹：“怎么？”
“南大有个学生跳楼了！”
“......”
瑾骁大半天都没听江迄时有任何回应，正欲开口说下去，江迄时道：“还有事吗？没有挂了。”
瑾骁：“唉等等——！”
卖关子不成，瑾骁只得正色起来，“听我在刑侦部的同学说，那个死者好像是姜老师的学生。”
听到某个字眼，江迄时眉头一挑：“你读法的同学去当警察？”
瑾骁：“......是高中同学，哥你不要打断我好吗接下来很重要。”
“听说，那个学生死之前，最后一次见到的人就是姜老师，她已经被传了逮捕令，现在应该在审讯室里坐着了……”
江迄时面色一沉：“消息准吗？”
瑾骁：“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警察已经打算报道出去了。”
出了机场，提前约好的私家车早已在路边等待，江迄时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去南城市警局。”
—
审讯室外人声喧嚷，恍惚间，姜姝似乎听到了江迄时的声音。
他的嗓音自胸膛而出，沉着而又有力，哪怕站在警察面前，声音依旧不减，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你们有证据证明她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吗？现在收集到的证据难道还不足以摆脱她的嫌疑吗？”
“不是的，江律师——”
“连逮捕令都没有，就随随便便闯入公民的家中把人带走，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行为有欠考虑吗？”
“也罢，”说着，江迄时语气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般，微哂：“你们市局也就这点能耐了。”
“......”
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姜姝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她看见，审讯室的门被人强制打开，江迄时背着光，朝她一步步走来。
姜姝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眼前便是一黑，属于他掌心的温热传过来。
一同而来的，还有他温泽，尤带叹息，仿佛能压平一切的声音：“都过去了。”
“江迄时...”
直到这个时候，姜姝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眼眶酸胀一片：“我好像...做错事了...”
“与你无关。”江迄时轻描淡写说了句，手揽过她的肩，“先跟我回去。”
江迄时带着她离开，一路上，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都死死盯着，想开口阻止又没有理由，只能眼生生看着姜姝离开。
“江...江律师！”小女警得到指意，跟在江迄时后面，见他要走，忙叫住他，“我们队长没有要把姜小姐当作嫌疑人的意思，只是......”
“不用解释给我听，”送姜姝进车，江迄时关上车门，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冰凉，“毕竟你们什么能力，我早在七年前有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