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表情出现了丝裂缝。

她看着江迄时不理解,拧着眉头困惑的表情,一时有些犹豫他所说的“睡觉”的意思。

其实她搬过来的这些天,江迄时不是没有暗示过她这个问题。

但毕竟才在一起没多久,他工作也忙,姜姝便假装听不懂,到了后面他也没提过。

脑子里百转千回,看着江迄时人畜无害的神情,姜姝愣愣的,才:“啊。”

“睡觉的啊,”姜姝含糊应着,“只不过你今天喝醉了,所以今天我不跟你睡了。”

“我醒了。”江迄时很认真地说。

他说完,往床里面滚了几圈,然后给她空出位置,拍了拍:“来吧。”

“......”

姜姝硬着头皮问:“...要脱衣服的那种睡吗?”

江迄时思考了几秒:“你要脱衣服吗?”

盯着他纯良的面孔,姜姝终于大大松了口气,同时感觉自己简直是太龌龊了。

——他明明很纯洁的嘛。

单是盖着被子睡觉,姜姝自然没什么压力,宽抚着江迄时,跟他说自己先去洗澡,马上就来。

等她弄完一切,走过来时,江迄时再次睡着了。

“江迄时?”她轻轻唤了声。

江迄时:“...嗯?”

难为他还有意识,在姜姝走过来的一瞬间,他掀开被子示意她过来。

姜姝扔下拖鞋进去。

江迄时没有洗澡,但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还带着点儿暖烘烘的酒香。

姜姝深深吸了几口,突然又喊他:“江迄时。”

“嗯?”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她没头没脑地发问。

“会。”江迄时几乎没有犹豫,隔着薄薄的睡衣料,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背,“在法律应许的范围内,我会尽我一切能力护你周全。”

这是他经常对他的当事人说的一句话。

但是现在放在了她身上。

姜姝蓦然感觉眼眶发胀,攥紧他的衣服,“...好。”

-

清晨。

姜姝率先醒过来。

昨晚没有拉窗帘,早已高挂上空的日头将阳光毫无吝啬撒进来,直直延伸到床角边。

姜姝瞪着那抹刺眼的阳光,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身边有极近的、带着节奏感的呼吸声。

姜姝轻轻动了动,仰头看到了江迄时的喉结。

他的下颔线流畅,利落又硬朗,唇型也完美,眼睛下面还有颗不显眼的痣。

如果凑近看,却又能看得非常清晰。

姜姝呆愣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连他带有节奏的呼吸声停止了都未觉察。

缓过刚睡醒那股劲后,姜姝想要翻身下去给江迄时煮醒酒汤,以免他待会起来头疼。

结果刚从他怀里出来,江迄时猛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江迄时目光清明。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江迄时伸手,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

然后就看见,自己身上还有完好的衣服。

他叹了口气。

真的无比遗憾,“竟然没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