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抱紧被子，瞪着他，“你在期待什么？”
江迄时还在叹气，“是我自作多情了。”
“本来就是！！”
姜姝对着他喊，喊完之后自己脸也忍不住爆红起来，连忙翻起身下床。
江迄时问：“去哪？”
姜姝脚步一顿：“给你煮点醒脑的喝。”
说完，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
-
826事件经过了数月时间，在网络上关注度依然很高。
江迄时申请了二审，迫于压力，法庭提前开审。
姜姝跟着江迄时去了人民法院，为了不让江迄时分心，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法庭人员逐渐来齐，江迄时坐在原告旁边，目光略过桌上备好的证据、说辞，神色坚毅。
法庭至上。
没有人多说一句废话，直到法官到场，全体起立。
姜姝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听法官宣布法律纪律。
身旁不少记者高举着相机，对着原告位咔嚓咔嚓，又对着被告那边一顿猛拍。
因为他们大幅度的动作，姜姝注意到了坐在被告座上的男人。
他身上至少站着三名律师，体型中等，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些灰败。
正是北氏集团的总裁。
自己的儿子死了，集团也面临着破产危机，又要作为被告代理人上庭，公布在广大媒体之中。
不过......
姜姝抿了抿唇。不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原告代理律师江迄时，是否到场？”
法官端正肃穆的声音从法庭前面传来。
姜姝渐渐回神，立刻看向江迄时。
江迄时却没有往她这边看来，朝法官微微鞠了一躬，示意自己已经到场。
因为法官正在确认到庭人员，姜姝把手机调了静音。
看着江迄时，她突然感觉手心传来了震动。
“外婆”。
姜姝有些意外。
她最后看了眼江迄时，趁没人注意，转身出了法庭。
“外婆，”姜姝接起电话，“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外婆老了，行动和思想一直都停留在她们那个年代，智能手机用不上手，字也不认识几个。
所以老人家用的都是老人机，不懂文字，就只能死记亲朋好友的电话号码，以免需要时找不到。
姜姝惊讶于外婆竟然背了她的电话号码，外婆却沉默了几秒，才颤着声音喊她:“...囡囡啊。”
姚荀的性子大半都是遗传硬朗的外婆的，此时她在电话那头突然哭了，让姜姝有点不知所措：“......我在的外婆，怎么了？您先别哭啊。”
“可以...可以回来一趟吗？”外婆在电话里吸鼻子，“你妈妈病了。”
姜姝站在法院外的走廊。
玻璃窗后面是燥热烦䏦的夏季，知了声络绎不绝。
明明是那么热的天，姜姝却忽的感觉到有股凉意，从脚底下直直窜上了心头。
-
“2020年10月3日下午3时27分，本庭宣布结案，退庭！”
带有法律判决威力的木槌在头顶敲了三声，江迄时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
法官领着一众人，施施然离开。
坐在听众席的观众红着眼眶，意犹未尽，发出或多或少的感叹。
江迄时没看对面怨恨的目光，目光在整个法庭上环绕了三圈。
姜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