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18 第五十一节 湖水去了这里？
大会结束的话音未落，会下就嗡的一声做鸟兽散。高良等挤出人流，半路上遇到正在与人说笑的振华。振华见他们几个过来，便与那些人道个别就迎过来。宋世平见四下无外人，便将振华拉过来，故作严肃地说道：
“吃豹子胆了！竟敢对抗指示、糊弄领导，以为号子里的‘八大两’好吃是吧？年三十送米、打死强jian犯，干脆叫表彰大会不就名符其实了嘛！还有高桌子使障眼法，矮几子当座凳，你以为都是瞎子？也太把人当弱智了！”
振华见宋世平一下揭了老底，就嘿嘿嘿地笑道：
“知道你们几个不会说出去的，对吧？都是死多活少的老头子了，嘿嘿嘿……。诶，我下午听到一件事哦”
“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振华尴尬地挠挠头，他本来是为转移话题才信口胡诌的，哪知又被宋世平抓住话把子催命，就有点不知所措了，良久才冒出一句：
“我刚听小叶主任闲谈说，已经旱了大半年的洪方仙寓山那里，前夜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嗨，总算解决旱情了”。
“好家伙，我当什么事呢！旱情.解除了固然好，可与你有什么关系呀，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
“哎、哎、哎，别说没阶级感情的话啊！.都是阶级兄弟、革命同志嘛。嘿嘿嘿，我关心他们也是应该的对吧？不像我们这里哟，外面有江，里面还有湖，人家山区用水难呀！”振华嘻嘻哈哈又煞有介事地说，暗自庆幸着被他轻易转移了话题。忽然，周大顺似乎震了一下，便拉住振华问道：
“你是说仙寓山那里，前天夜里下雨了？”
“是啊。怎么啦？”
振华见周大顺一惊一乍地，觉.得很好笑地反问道。周大顺见得到证实， 就惶惶然、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你把知道的情况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振华莫名其妙地看看周大顺，想笑又没笑出来，转.身见其他几个并没有讥笑周大顺的意思，只好讲故事似地说：
“前天…哦，就是你们在蛟龙口落水的那天，晚上九点.多钟吧，仙寓山那片本来是大晴天呐，忽然之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眨眨眼的功夫，瓢泼大雨就下来了。据说以仙寓山为中心，周围十来里路都下了大小不等的雨。他们私下里还悄悄地传说，随雨水一道下的，竟然有大小鱼虾、烂菱角等等。你们说奇怪不？”
“还有别的奇怪吗？”张志高也cha话道。
“没有了。我也是在路上捡来的话把子，要是晓得.你们想听，再跟人家细问问就好了。呵呵呵”
振华刚离开，高.良就立刻拉着周大顺，问他是不是将十八岔湖和仙寓山联系起来了。见周大顺做了肯定回答，高良才又说：
“要不是振华提到下雨，我还差点忘记了。昨天广惠圩的收音机里广播说，已经大旱七、八个月的河北唐山地区，前天夜里忽然下了场雨，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对解除旱情非常重要。我当时也没太注意，现在看来……。”
“有些事可能是太巧了，不好说…。”周大顺犹豫着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宋世平急躁冒性地吼道。周大顺笑了笑道：
“我讲的‘不好说’，不是怕说，而是还不能肯定。你急什么嘛，猛张飞似地，想吃人呀？高良，你可能也意识到了，还是你先说吧？”
“不是我意识到了，是被你提醒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太巧了，巧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啊！你们应该都记得呀？前天夜里我们在五显庙大门口时，看到十八岔湖方位，在蓝光和嗡嗡声之后，突然冲出两道泛着粼光的银色光带，分别飞向东南和东北，是不是呀？据振华说，仙寓山下雨是九点左右，我们看到的不也是九点左右吗？又据广播电台报道，唐山地区也是前天夜里下雨的。
两道光带，一道飞向东南，那个方向正好是仙寓山；另一道飞向东北，而那个方向又和唐山地区相符！还有，仙寓山下雨时，雨水中竟然有大小鱼虾、烂菱角等等。试问，除了湖里或水塘里才有隔年的烂菱角外，难道天空中、江中或海水里有菱角吗？十八岔湖干涸后，我们曾实地查看过，湖底烂泥里是不是有很多隔年烂菱角？所以，是否可以这样猜测：十八岔的湖水突然干涸，是被某种超自然力，给弄到仙寓山和唐山了！”
“有这种可能！”周大顺忍不住说。
“不会吧？”宋世平道：“是什么超自然力，能将这满满一湖水弄到数千里之外呀？又不是西游记、封神榜。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
“神经过敏？你神经正常，那就解释一下科学原因吧！”张志高呛道。
宋世平被张志高一呛，立即勃然大怒，正要瞪眼发燥，就听高良缓声道：
“要说神经过敏，我也不否认，谁叫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无法令人置信的事呢！无法合理解释啊。我们先丢开地下洞不管，只看眼前现实中发生的。比如，‘星船会’中那三男三女的奇怪着装，竟然与地下洞冰室里那四具尸体着装毫无二致，巧合吗？
朱元璋在这里建百口砖窑，于二月二龙抬头日正午点火，而这里人在此时不祭龙、不舞龙，却大办奇怪的‘星船会’，而五显庙和尚竟然适时上老虎背谢罪、祈福，这又是为什么？鱼龙巡江就够稀奇的吧？可为什么桃花竟在鱼龙发怒时，突然无病晕厥、又忽然神奇苏醒？
还有金鸡石下金鸡洞，神秘的鱼、神秘的置人于死地、出现神秘的蓝光。而十八岔湖水消失时，也同样出现蓝光。二者都出现蓝光，为什么？
‘一饭永铭’的金属牌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大年初二吃的剩菜煮剩饭，到底什么缘故？别处的‘五显庙’，在这里为什么被称作‘五显大帝庙’？黄石矶与朱姓人不通婚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却仅是饶氏一姓，而其他姓氏人家并不禁止？”
“还有结婚‘叫好’后部分内容也使人无法理解，‘星船会’上的古韵唱词更加奇怪，痴人呓语似地。他们为什么不断重复这些令人费解的词语呢？‘六个大顺巡天河’、‘煌煌兮星汉，瞬间兮迢迢’、‘土可冲兮难接，月依明兮未瞧’，等等，简直莫名其妙嘛！”
“好啦，好啦”宋世平有点不耐地说：“我承认这些都是奇怪、蹊跷、闻所未闻，好吧！可内中的原因或联系怎么弄得清呀？我看别再去想了，像这么干下去，不把脑子折腾傻才怪呢！”
张志高刚才出言不逊得罪了宋世平，正想着如何安抚他呢，这会子见他另起别论，便立即高声附和道：
“老宋这话对呀，别事情没办成，一个个却成了傻儿痴汉，那才是大麻烦呢！到时候娘老子看着难受、打死犯法，丢又舍不得，那才倒霉哟。呵呵呵。”见高、周二人不吭声，又话题一转说：
“也是啊，降雨应该由龙王爷从东洋大海吸水，要么就是观音娘娘玉净瓶里滴出来，哪有从湖里吸水的呀。吸就吸吧，还把湖水统统吸干，这不是缺德嘛！对不？”
周大顺见又扯到玩笑上，就立即拉回话题说：“高良你忘记一点了。”
“…？”
“饶氏家族在仙寓山的飞地，及其山洞”
“饶氏飞地？”高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呀！用此地湖水，浇灌彼处飞地，自家水解除自家旱情，既合乎情理又理所应当！”
张志高给自己脸上象征性拍了一下，道：
“真是笨死了！早该想到的。跑那么远开垦一块山地，还金蛋似地保护着，肯定有大蹊跷嘛。高良还记得不，钟老头说仙寓山白毛人又出现了。又出现了，就是说以前也曾经出现过。白人是什么人呀？不可能是‘白种人’，否则，会称之为‘洋鬼子’的。”
高良紧接着说道：“不仅是‘又出现’白毛人，根据他的话分析，白毛人应该就在那个神秘的山洞里，或者是山洞附近。是吧？而且还说，之所以没人进山洞，是因为担心又会像五八年那样，莫名其妙地死人。
据此可以这样推断，即，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在砍伐山洞周围的大古树时,有人曾贸然进洞，并莫名其妙的神秘死亡了。所以，当白毛人复出时，却再也没人敢进山洞。听钟老头的语气，好像这些现象并没人上报，只是在当地悄悄传播。不过，说者不详，听者不明，还很难做出更好的判断。呵呵。仙寓山，神仙居住之山，肯定有很多传说。”
“公开的传说倒并没有多少稀奇的，我知道一点”周大顺见高良径自感叹，便接茬道：
“传说很久以前，东至县有个檀姓大户人家的女人，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貌，且有善良贤惠之品，周围十里八乡都说，这檀家是祖宗积了德、修了行，才得到这么个好姑娘。到了姑娘该出嫁的年龄，媒婆几乎踏烂了她家门槛，而这姑娘也在众多的求亲者中，相中了一个小伙子。可是天妒其美，就在姑娘出嫁的前一天，未婚夫却突然暴病身亡，一时间喜事成悲情，对姑娘的打击可想而知。一年后，姑娘第二次出嫁，仍然是出嫁的前一天，故事重现，那位倒霉的新郎官也被一场毫无征兆的天灾夺取了性命。
如此这般，同样的悲情让姑娘连受了九次。于是，谣言与传说纷起，都说这姑娘命中克夫，生就的寡妇命。从此就再也没人敢上门提亲了。姑娘整天以泪洗面，父母家人也都生活在阴霾之中。见人自觉三分矮，讲话先毁七分声，丢脸哪！
一日，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一个算命瞎子探到门前时，被她母亲让进门内躲雨。闲聊时，话题扯到家人子女，她母亲便将姑娘的遭遇随口说了。哪知算命瞎子听后，一拍腿大惊道：
‘她不是凡人哪！她是天仙，应该生活在天上神仙群中，如何能下嫁给凡夫俗子呢？我有一法，可以使她归真。你准备一匹白马让她骑着，信马由缰，马到哪里停下，哪里就是她可以居住的家。如此可保她无虞。
姑娘父母依言备马，在一个风清日丽的早晨，便让姑娘带上生活用品上路了。那白马驮着姑娘一路畅行，不觉来到一座高山之下，见山顶之上青烟袅袅、岚气氤氲，就驮着姑娘毫不犹豫地向上登去。半道上，一群人正在为新盖的寺庙加顶。毕竟好长时间没见人影了，马虽未停她却跳下来，一为口渴讨水，二也是想看看热闹。哪知当她踏进庙门时，那刚刚盖好的庙顶就哗啦一声塌下来。就因她踏破山门，以至于那里现在还是个无顶之庙呢。
自此这檀姑娘便彻底归心了，认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随即上马，径奔深山而去。
这天，白马驮着姑娘来到一处溪水潺潺、鸟语阵阵，香气萦绕、云岚袅袅的地方就再也不走了。姑娘明白，这应该就是自己今后的住址，随即下马，找了一处天然石洞栖身。饿了采野果，渴了饮山泉，每天祈求上天赐福、家人平安。九九八十一天过去，这位苦命的姑娘竟仙化而去，与神仙为伍了。于是后人便将这座山称为‘仙女山’。后又因曾有仙人居住于此，遂又改名‘仙寓山’了。”
“没了？”高良问。
“没了。这还不够？”周大顺反问道。
“这个故事里也有一处山洞……”高良说道。
“你又想和白毛人山洞联系起来？”张志高很滑稽地问道。
“难道不能这么联系吗？”高良反问着说：
“同一座山，且都有一个洞；一个住过仙女，另一个累次出现‘白毛人’。前有葛洪炼丹的记载，中有仙女居住的传说，现在又出现了‘白毛人’的事实。不说这个家族维护了几百年的秘密吧，仅就以上三点，还不能证明那个山洞的不可思议吗？依我看，那个山洞不仅有秘密，而且还与黄石矶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不信就等着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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