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气的喘息着,手上不知道攥着个什么东西,拿起来就直接朝霍安之砸过来,“滚出去,我就当白生养了你一场,我怀胎十月,合着到如今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冤家。”

“她肚子里是我们霍家的子嗣,都已经快要出生了,我是疯了会对她下手不成?”

如果没有曲家人打算让曲晚歌跟霍在南联姻的事情,霍安之或许相信霍母并不会对阮清浔下手,但有了曲晚歌跟霍在南联姻在前,她为了阻止这两人联姻,不让他跟曲晚歌再无可能,这种事情并不是做不出来的。

他静静的看着霍母,“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我会查出来,至于我在你眼里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想无需多言,你比我清楚。”

纵使霍母说的天花乱坠,但霍安之幼年时父亲去世,母亲对他不管不顾的阴影依旧是存在着,这阴影横亘在他和霍母之间,并不能被时间消磨掉。

单看他的眼神,霍母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和自己离了心了。

但无所谓,她并不在乎这个,只要他能够将丈夫生前的东西全都拿回来就行,她只在乎那些。

霍安之到家的时候那些佣人在院子里都没离开,何晚泽见他回来连忙凑过来,“我回来的时候楼梯上就已经干净了,没看见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并不重要,毕竟能够让人摔倒的东西太多了。

他看了一圈这些佣人,“楼梯谁打扫的?”

众人惶恐,没人敢说话,最后一个身材娇小的佣人颤着声音道:“我,是我打扫的。”

霍安之嗯了声,“楼梯上是什么东西注意了吗?”

“不知道,”女佣边说便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瑟缩,“透明的,有些黏,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谁让你去打扫的?”

女佣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眼,随后连忙道:“我自己要去打扫的,我怕还会有人从那里经过摔到。”

这倒也无可厚非,但霍安之还是注意到了她往旁边那人看过去的眼神。

那个佣人是霍母最为信任的那个,上次还要让她来照顾阮清浔。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其实跟他猜的应当差不了很多。

霍安之悲伤,愤怒,甚至想要将这里打砸个遍,但他依旧要保持着冷静,因为阮清浔和孩子还在医院等着他。

霍母的房子里没有监控,想要查东西是谁倒上去的属实有些难,但霍安之又不是那种能够哑巴吃黄连的人,冷冷的扫了一圈眼前的几个佣人,嗓音凉薄,“楼梯上会有污渍说白了是你们打扫不利的后果,不知道东西是谁弄出来的,责任我也不多跟你们追究了,但你们也都不用在这里工作了,回家吧。”

他说不用在这里工作了的时候,刚刚那名瘦小的佣人眼神里写满了拒绝,“少爷,我上有老下有小,孩子生着病急需要钱等着救命,您行行好别辞退我行吗?”

霍家给出的工资不低,这些人每个月能够拿的钱其实都不少,没了这份工作,再想要找就没那么容易了,自然是谁都不愿意走的。

霍安之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不行。”

霍母的那位佣人开了口,“少爷,我们是夫人招进来的,您无权将我们辞退。”

这话说的别说是霍安之了,就是何晚泽都有些想笑,“我表哥没有权利把你们辞退?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就连你们的工资都是他拨给你们的。”

这名佣人这才觉得有些心慌,“夫人不会同意让我们走的。”

“她同意不同意并不重要,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现在就直接搬出这里。”

合着一个佣人还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倒是挺大的脸。

其余的佣人还想着要去找霍母的时候,那个瘦弱的佣人已经攥住了霍安之的裤脚。

她很缺钱,这个工作绝对不能丢了,别人丢了工作还有时间再找,但她不一样,她的工作丢了那她孩子的命也就丢了。

于是她祈求了霍安之片刻之后直接伸手指向了那个跟霍母关系向来不错的佣人,但她太紧张了,声音有些发颤,“少爷,楼梯上的东西是她倒的。”

那位佣人猛地瞪眼,伸手来抓她,“你少含血喷人!”

“就是她倒的,我看到了,还有打扫楼梯的卫生,也是她让我去打扫的,好端端的楼梯上怎么会有污渍,平时我们都打扫的很干净的。”

这些人平时也就会一些小手段罢了,真遇到了事情自然心慌,那位被指着的佣人面色惨白,但她一口咬死了不承认,“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少爷,她肯定是为了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

看着这些人狗咬狗,霍安之没什么情绪,伸手指了指这个瘦弱的佣人和被指着的那位,“你们留下,其他人先走。”

“少爷,我真不知道楼梯上的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兴许是谁从哪里路过的时候没注意到也有可能,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就觉得责任在我了。”

她的话音刚一落,霍安之便直接一脚踢到了她的胸口把人踢出了几米远,睥睨着看她,“母亲一个住在这里我不放心,两年前的时候曾在走廊角落里装了个监控,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给了你机会让你自己开口的。”

佣人面色一瞬间便惨白下来,连剧痛的胸口都顾不得捂了,惊恐的看向霍安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夫人所做的事情原来都在这位的掌控之下。

她看不透霍安之的表情,又怕自己真的要坐牢,一把年纪了再连累到子女一定是会被骂的,于是惊慌失措之下什么都坦白了出来。

她说是夫人让她做的,说把东西倒在右手扶梯旁边,阮清浔怀着孕,上下楼梯一定会靠边扶着扶梯的。

她虽然觉得不妥,但这些年她把夫人一个人的孤寂看在眼里,知道夫人有多喜欢曲晚歌,她照顾了夫人这么多年,自然是要唯她是从的。

于是她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