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力强又怎么样?
在他身边整整八年,他都看不到她,而北蓓初出茅庐,认识他才几个月,他就心甘情愿做了这个小女孩的裙下之臣。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心,无法做到和女人相爱,北蓓的出现已经正经,他也有心,只是不屑于给她而已。
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抱怨是弱者做的事,她要做的是见机行事,慢慢扫除障碍。
……
晚上,喻言到公寓接上北蓓,两人如约去江边坐摩天轮。
北蓓渴望落实她幻想中每一个浪漫的小细节,而喻言就像是为她贴身定做的男主角,当他在舱室拿出藏在大衣里的玫瑰单膝跪下向她献花时,她忽然发觉,这个男人比她的想象还要完美。
儿时的童话不会照进现实,但他会给她比童话更浪漫的夜晚。
“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收下男人送的花。”
她从他手里接过那束玫瑰,凑近了嗅着花瓣上散发的芬芳。
喻言抬眸看着她笑,一贯优雅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坏坏的意味,“所以,这不是第一次有男人送你花,我很伤心。”
北蓓很想把玫瑰扔在他脸上,让他别这么油腔滑调的说话,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同样的话换一个男人来说,那就是妥妥的油腻,由他来说,她心里其实还挺受用。
“蓓蓓,玫瑰好看吗?”喻言忽而又问。
北蓓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玫瑰花瓣,然后就在花心处发现了一点淡淡的银光。
她用指尖捏出银光,才看清这是一条吊坠项链。
吊坠的形状是初绽的花蕾,纤薄又轻盈,但纯银的质感又让它具备一定分量。
北蓓看着项链久久没回过神,喻言站起身,嘴角含笑从她手里接过项链,亲手为她戴在脖子上,“喜欢吗?”
他温柔至极的动作,就仿佛她也是一朵初绽的花,需要他细心爱护。
“喜欢。”北蓓低声说。
“它很适合你。”
喻言将吊坠轻柔地放入她的衣领,这个动作由他做来不带任何轻薄之态,又充满让北蓓浮想联翩的暧昧气味。他和她挨得很近,光滑的下巴上有一点点刚刚冒头的青茬,北蓓闭上眼睛用柔软的嘴唇轻碰,他眸光微沉,将她揽入怀里用力吻上。
而此时舱室刚好上升到最高处,北蓓在摩天轮上和爱人接吻的幻想就这么被实现了。
她内心的欢喜多得要溢出来,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轻飘飘的,彷如置身星空之中,要是打开舱门,她或许都能因为失重飘起来,然和他手拉着手漫步银河。
“北蓓,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
喻言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
北蓓轻轻嗯了一声,又听他说,“我以后要送你钻戒。”
她笑了,想起未来心中却有几分怅然。
和他认识到现在,她只知道他这个人究竟如何,对他的家世背景,始终一无所知。
家庭是他的难言之隐,他总是不愿对她多说,但她们如果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她要去面对他的家人。
美好浪漫的氛围中暗藏着隐患,但在这个晚上,她还是决心暂时忘掉烦恼,只享受当下。
这不是得过且过,她只是希望在挫折到来之前,她和他的美好记忆能多一些,更多一些,让她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挡外界的压力。
走下摩天轮后,喻言像个陷入热恋期的青涩男大学生,请她去吃冰淇淋,然后买来无声的烟花给她放。两人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牵着手望着夜色中的江景,暖黄的灯光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远方传来悠然的轮船鸣笛声,她们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却胜过千言万语。
就这么一直坐到很晚了,喻言才出声打破沉默,“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家。”
北蓓抬眸看他,他的侧脸俊美到不可思议。
而她胸前的花蕾吊坠被她身体的温度暖着,却仍然带来一丝微凉,仿佛随时随刻提醒着她,在她心中他的存在。
“这么晚了,翁诗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说这句话时,其实是异常清醒的,头脑里没有半点恍惚。
喻言微怔了一下低头看她。
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刚才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你想去我那里吗?”他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喉间有些发热。
北蓓嘴角上扬,“嗯,我还没去过你那里。”
喻言又看了她好一会儿,不放心般问,“你真想去?”
北蓓反问,“你不愿意我去?”
“当然不是。”他急速否认,随后北蓓发现他的耳根竟是微微红了。
他这么纯情的反应,让她心里痒痒的。
翁诗的一大业余爱好就是看言情小说,她也跟着看过一些,那里面的男人多数都是成熟霸道,在情事上主导着女人,用翁诗的话说,就是很有技巧的,一步步侵略女主的身体和心。
成熟的男人有成熟的魅力,可北蓓觉得,他们都比不上她的喻先生。
她喜欢他的青涩和温柔,即便到了烈火烧身的地步,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都会立刻停下所有进攻,绝不再侵略她的领地一步。她相信,他的按捺不住是因为爱,克制和隐忍更是因为爱。
不只是爱,还是对她发自内心的尊重。
北蓓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今晚她就想沦陷,也只能沦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地占据了她的内心。
之前那些理性的考虑都被她抛之脑后,她心里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她错过今晚,她一定会后悔很久。
“走吧,去你那里看看。”
他给她开车门,上车后又为她系安全带,然后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商务酒店。
到了他定的套房,北蓓环视着低调奢华却略显冰冷的房间,问走到窗前拉窗帘的他,“你从公寓搬走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嗯。”
见他身躯高大,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夜景时背影中却流露出一抹寂寞,她忽而觉得之前任由他搬走,很对不起他。其实他早就说过,他在海城没有家。